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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手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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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乐发现齐沉晕3D的那天，是个风声连连的下午。
训练室空荡荡的，其他队员都去参加商业活动了，只有他和齐沉留在基地复盘比赛。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窗外的风撞在玻璃上，像某种节奏诡异的背景音。
“队长，休息会儿？”程予乐伸了个懒腰，瞥见齐沉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微蹙。
“嗯。”齐沉合上笔记本，闭眼靠进椅背。
程予乐摸出手机，点开最近很火的一款手游。这是一款3D竞技类游戏，画面精致但视角转动很快，他最近沉迷其中，连吃饭时都在研究连招。
游戏音效刚响起，齐沉就睁开了眼。
“这是什么？”
“《幻界对决》，最近挺火的。”程予乐把手机往他那边倾斜，“要试试吗？”
齐沉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突然别开脸：“不用。”
程予乐敏锐地注意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脸色似乎更苍白了。
“你……该不会晕3D吧？”
齐沉没回答，但紧绷的下颌线已经出卖了他。
程予乐眨了眨眼，突然觉得好笑——叱咤电竞圈的STK队长，居然会晕3D手游？
“笑什么。”齐沉冷冷地瞥他一眼。
“没。”程予乐努力压下嘴角，却还是没忍住，“就是觉得……有点可爱。”
空气凝固了一瞬。
齐沉眯起眼：“你说什么？”
程予乐立刻低头假装专注游戏：“我什么都没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过来，抽走了他的手机。
“教我怎么玩。”齐沉面无表情地说，“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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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让一个晕3D的人玩3D游戏，就像让鱼学爬树——灾难性十足。
“左摇杆控制方向，右屏滑动调整视角……”程予乐凑在齐沉旁边指导，两人肩膀挨着肩膀，他能闻到齐沉身上淡淡的乌木香气。
齐沉皱着眉操作，角色在游戏里歪歪扭扭地走直线，像个喝醉的机器人。
“转视角要慢一点。”程予乐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点在齐沉的手背上，“像这样……”
齐沉的手僵住了。
屏幕里的角色一个踉跄，直接栽进了河里。
“我死了。”齐沉陈述事实。
程予乐憋笑憋得肩膀发抖：“没关系，新手都这样。”
齐沉抿着唇，重新开了一局。这次他学乖了，几乎不转动视角，全靠走位硬刚。结果刚进草丛就被埋伏的敌人一套连招带走。
“这游戏不合理。”齐沉放下手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程予乐终于笑出声：“队长，你现在的表情比输了比赛还严肃。”
齐沉凉凉地看他一眼：“很好笑？”
“没有。”程予乐立刻正色，却又在看到齐沉泛白的指节时心软了，“要不……我们换个游戏？”
他翻出另一款2D休闲游戏，画风可爱，操作简单。齐沉试了试，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这个可以。”
程予乐看着他专注地盯着屏幕，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突然觉得这样的齐沉比平时少了几分距离感。
“队长。”他鬼使神差地问，“你以前没玩过手游吗？”
齐沉手指一顿：“没有。”
“为什么？”
“浪费时间。”
程予乐挑眉：“那现在怎么愿意玩了？”
齐沉侧过头，目光落在他脸上：“陪你。”
简单两个字，却让程予乐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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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报答齐沉陪他玩手游，程予乐决定教齐沉做饭。
这个决定很快被证明是个错误。
“煎蛋要先热锅……”程予乐站在厨房里，看着齐沉如临大敌般举着锅铲，忍不住叹气，“队长，油不用倒那么多。”
齐沉绷着脸，把半瓶油倒回罐子。
鸡蛋下锅的瞬间，油花四溅。齐沉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锅铲“咣当”掉在地上。
程予乐笑弯了腰：“堂堂STK队长，居然怕热油？”
齐沉耳根发红：“闭嘴。”
最后煎出来的蛋焦黑如炭，程予乐却面不改色地吃完了。
“其实还行。”他昧着良心评价。
齐沉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抹掉他嘴角的一点焦屑：“撒谎。”
指尖的温度一触即离，程予乐却觉得那块皮肤像被烫了一下。
第二次尝试是煮面条。
“水开了再下面。”程予乐站在齐沉身后指导，两人距离近得几乎胸膛贴后背。
齐沉的动作像个精确的机器人，严格按照程予乐的指示操作。然而当程予乐转身去拿调料时，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他回头，看见锅里的水溢出来浇灭了火，煤气却还在往外漏。
“关阀门！”程予乐一个箭步冲过去。
两人手忙脚乱地处理完，厨房已经一片狼藉。程予乐看着满脸面粉的齐沉，突然笑到直不起腰。
“我们差点把整个俱乐部炸了。”他抹掉笑出的眼泪。
齐沉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窘迫，却还是强装镇定：“下次会更好。”
程予乐突然凑近，伸手拂去他头发上的面粉：“队长，你现在的样子要是被粉丝看到……”
话没说完，手腕被齐沉抓住。
“只有你能看到。”齐沉低声说。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程予乐喉结滚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应，厨房的烟雾报警器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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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程予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震动，齐沉发来一条消息：“还不睡？”
程予乐盯着这三个字看了足足一分钟，才回复：“睡不着，你不也没睡”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闪了很久，最后发来的却是一张游戏截图——是下午那款2D游戏，齐沉的排名已经冲进了前100。
程予乐笑了：“偷偷练习？”
齐沉：“嗯”
程予乐：“为什么突然对手游这么上心？”
这次回复来得很快：“因为你喜欢”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让程予乐胸口发烫。
他盯着天花板，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他好像，真的，很喜欢齐沉。
不是对队长的崇拜，不是对朋友的依赖，而是想要触碰、想要靠近、想要独占的那种喜欢。
手机又震了一下。
齐沉：【明天继续教你做饭】
程予乐笑着回复：【还是我教你吧】
齐沉：【好】
程予乐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晚安，队长】
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反复了好几次，最后发来的却是一条语音。
程予乐点开，齐沉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晚安，乐乐。”
程予乐把手机按在胸口，感觉心跳快得不像话。
窗外，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缕月光悄悄溜进来，落在他的枕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