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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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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算是偷跑,李瑕留了书信一封,带着侍从翻墙出去的。
宫墙很高,但李瑕找到个长梯,侍从惊慌失措还得帮着扶梯子以免李瑕摔到,等主子真翻过去了,他忙不迭爬上去紧随其后,连梯子都来不及收起。
暗卫壹不知道是该替小主人打扫现场,又或者帮着把长梯递出去让人在尽兴完能回来。
隐藏在阴影里的暗卫们选择分头行动。
溜出来玩了半天的李瑕原路返回,他以为是侍从把长梯藏在草堆里方便回来,还赞赏了几句侍从。
侍从差点都信了是自己把长梯搬到墙外的。
当见到站在宫殿门口的义父,李瑕心虚不已,脚步慢慢后退,犹豫几下,给自个加油打气,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般低着头走到常青身前打算给义父行个礼就跑。
刚行完礼,身后求生欲极强的侍从扑通一声跪下。
李瑕神情揣揣不安,小手欲勾上义父的袖子。
常青提了提手。
第一次没抓住那绣着暗纹的淡色袖口,李瑕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咬着唇瓣轻轻跪下,膝行两步抱着义父的腿,垂首沉默不语。
九千岁目光幽幽,等着对方辩白。
没有任何言语,两人似乎僵持不下。
不敢呼救的侍从被架了下去,听到动静的李瑕回头看了一眼,拿着廷杖的侍卫们在殿门空地即将实行杖责,人高的实心长棍打在皮肉上绽开。
李瑕看着这头望着那头,低声哀求,“义父,是我要乱跑的,不要罚云雀好不好?”
“要罚就罚我吧,我错了...”
常青知道是自己纵的李瑕,让他以为和以前一样,自己会高高提起轻轻落下。青年抬手摸摸哭得可怜兮兮的少年,道,“你是主子,你做不好的缘故是奴仆劝谏不到位,所以要罚他。”
“不是,不是,是我错了,”见常青不为所动,李瑕心头生怕,“义父,叫他们不要打了,云雀会被打死的。”
常青蹲下身拭泪,安慰,“他们下手有分寸的。”打个半死罢了。
哭到眼睛都肿了的李瑕心一横,爬起身朝殿门跑去,用自己的身躯护着云雀。
常青缓缓站起来,手指攥着泪水打湿的帕子,表情平静的望向平生头一次忤逆的孩子。
李瑕头微侧过,避开义父复杂的目光。
“叫御医用心医治云雀。”下完令。
青年一步步走下阶梯,把人拢进怀里,叹息,“这下可满意了?”
“义父......对不起.....”李瑕埋在常青胸膛哽咽,对自己任性妄为的行为感到内疚。
常青摸了摸他的脸,这个年纪的少年依然还没长出胡须,哭红的柔软脸颊上只有层很短的透明绒毛,像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去抹脸吧。”青年哑声说,掩饰般将不经意碰触到湿润唇瓣的手收回袖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