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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采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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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X30.07.21.
春花园小区后门的商业街,时光蛋糕店,一男一女在店门口翘首以盼。电子卷帘门“咔咔”几声缓缓上台,蹲守的两人即刻起身,视线到处捕捉,很快捕捉到某个浑身裹得严实小跑而来的女人。
“我在这!久等!”
“不会不会!”
女人笑逐颜开,展示证件,“我是新滨报栏目记者舒雅君,这位是摄影师小彭,您好李女士。”
李锦希摘掉帽子和墨镜。
“知道,咱们有约过时间的,抱歉啊,总是挂你电话,我以为是诈骗,这几天好多莫名其妙的人给我打电话,说要采访我……还以为我被人肉开盒了。”
舒雅君有些尴尬,说起来,其实她要到李锦希的电话,手段也不怎么光彩。
信息时代,所有人都处于衤果奔状态。工商信息是公开的,舒雅君从网友互传得知死者的老婆开蛋糕店,这才从滨海本地的工商信息搜到李锦希的联系方式。
“抱歉,我们本意并非骚扰……”
“没事,我知道,我相信你们,滨海本地新闻,我从小看到大。”
李锦希说话时手没闲着,一边打开玻璃门上的锁,一边朝外看,“快进来,我怕又有人堵着我叙旧聊天,没完没了的。”
两人跟在李锦希身后侧身进入蛋糕店。
媒体时代,谁获得独家专访,谁就是胜者,舒雅君心里激动万分,示意搭档开工,声音铿锵有力。
“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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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市公安分局。
今天没下雨,秦刚明显状态好很多,行疾如风,抱着厚厚一沓资料路过鸡飞狗跳的刑侦科,发现关玉摊在电脑前一动不动。
凑近一看,关玉的报告卡在尾声。
“这不是快写完了吗?”秦刚问。
“师父?你走路没声音啊!”
关玉被吓了一跳,“没,我好像写得不够好,总觉得哪里可以更加完善一些。廖松帮我补充了量刑建议。”
“急什么?先发群里囤着,我们能不能结案,得等春宫目录的审讯进度。”
“他们也抓到人啦?”
“扣着呢。”
秦刚把怀中资料抽出某页递给关玉,示意他在会议签到表补签名,眼角余光留意到关玉随手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没有熄屏。
“心真大啊,不怕别人把你手机消息看光了?”
“师父又不是别人。”
关玉的手机界面还在继续播放着视频。
视频中的女人在镜头下看上去更楚楚可怜,衣饰朴素,脸上不施粉黛,黑眼圈和眼白处的红血丝显得整个人憔悴,让李锦希有种脆弱又坚韧的特别气质。
李锦希红着眼眶,手里攥紧的纸巾轻轻摁了摁眼角。
“我相信警方,他们会认真调查的,到现在我还感觉恍惚……警方还在努力调查,我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出来的。”
话筒怼到李锦希面前,“潘先生去世后,您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吗?以及网络上传闻潘奇胜有微笑抑郁症、梦游症等说辞,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锦希吸了吸鼻子,平复情绪,看着镜头,视线仿佛穿过屏幕,和秦刚对上眼。
“我相信警察,但更相信我老公,我们约定好等解封就出去旅游的,他不可能突然自杀,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他不会有抑郁症的,他那么好,那么贴心……他好冤枉啊,我们已经等到解封了,还有什么事情等不了的?”
好像回答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回答。
话筒再往前怼:“网上有传闻,潘奇胜的死和葫芦大厦闹鬼有关,作为土生土长的滨海本地人,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我不知道,我要真相,我要答案。”
李锦希抽泣着说,连续在镜头前哭了好几天,她眼皮都肿了,双眼充血,“我相信咱们滨海的警察,他们会认真调查出真相的。”
潘奇胜死亡后,李锦希成为网络视线的焦点。她本就长相不错,又在每个镜头前哭得楚楚可怜,还是事件受害人的妻子,种种元素加在一起,让李锦希接连几天不间断地被各大媒体采访。此刻屏幕中的她站在事发地点附近,身后是浑身金光的葫芦大厦。
镜头仰视被阳光镀金的高楼,秦刚没由来地想起李锦希家里那座两米高的佛龛,正中央挂着佛像,脑袋后的光明顶金辉闪耀。
“这是前天的采访啦,我猜李锦希这几天肯定特别抢手,有些媒体最喜欢抢热点,没有热点就制造热点。”关玉说,“李锦希好像有点听不懂人说话,不管记者怎么诱导,她一直重复同一句废话。”
秦刚看了一会儿,抬手熄屏。
“带上证件,我们去找李锦希。”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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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时间过得飞快,下午一点,舒雅君和摄影师从蛋糕店内出来。
舒雅君笑容满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描金名片,双手奉上。
“李女士,十分感谢您愿意接受这次采访,后续我们新滨报可能还会邀请您做一期独立女性专题的采访。时间方便的话,可以联系我,出场费好说!这是我的名片。”
李锦希连道几声好,接过名片,舒雅君嘴巴停不住,又接连道:“没想到您对单身母亲的问题想得如此透彻!非常有前瞻性!这次能采访到您实在是太幸运了,如果我们新滨报的单亲家庭专栏重新开放,您愿意接受栏目采访吗?”
真好,我什么都没做,就能得到如此殊荣。
李锦希拿着名片,表面上羞赧地讪笑,迟疑地问:“那……我这一期的采访费用?”
舒雅君自然明白李锦希的意思,“放心,五个工作日内会转到您卡上,遇到周末和假期会顺延,到时候您查收一下银行入账短信。”
“好,谢谢……诶,两位稍等!”
李锦希突然钻回店里,从柜台上拿起两个小袋子,又急匆匆出来。
“前两天电话里误会你们是开盒我的网友,言语有冒犯的地方,请你们多多谅解,这是新出的口味,因为我老公的事,耽搁了好几天没上线呢,刚好你们帮我试一下新口味好不好?就当是赔礼。”
“送我们啊?”
舒雅君双眼一亮,立即接过李锦希递来的礼品袋。
“我不客气啦!早就馋你家网红店啦,总是没机会买到。彭大哥,他们时光家的每月新品很难抢的!”
摄像大哥还想推脱,被李锦希一句“孩子们会喜欢的”正中靶心,羞赧地接过,双方互相客套几句后,采访结束的两人匆匆离开。
舒雅君大脑还处于工作状态,脑海里飞速编织大致的草稿行文,扒开礼品袋,深深吸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饿坏了。
“好香啊!”
“我挑个最好看的……剩下给我闺女。”
摄像大哥背着相机,提着甜品袋,只得眼巴巴地看着舒雅君吃。“这东西叫什么?马应龙?应该挺贵啊?”
“是马卡龙,放心吧,人家都说了是送给我们试吃的,别有心理负担!你也太老实了……”
两人边说边走,上车后,办公车途径葫芦大厦,舒雅君忍不住感叹。
“这大厦还在啊?这么多年,总是闹鬼,肯定是风水有问题。”
“真的会闹鬼吗?”摄像大哥忍不住问。
“哦,你是外地来的,可能没听说过。”
舒雅君坐直了些,给摄像大哥绘声绘色科普,“我从小在滨海长大,小时候就听说过葫芦大厦闹鬼。一开始是说女厕所里有死婴,那婴儿怨气很重,每到夜晚,商场里的玩具铺总会有东西自己动。”
摄像大哥憨笑:“肯定是假的啊。”
“是真的啊,你去网上搜索,现在还能看到当时监控视频呢!”
摄像大哥脸色微僵,继续听着。
“这是其中一件事,当时的大厦老板请人驱邪做法。做完法事,大厦风平浪静了几年,后来有家一楼的皮具店忽然被失控的小轿车撞,那车子整个卡进店铺里哦!司机赔了好多钱,后来想想不服气,说是刹车失灵,要保险公司一起赔钱。那家皮具店好像突然发了横财,我没再见过了。”
“……婴儿可能是小猫叫,刹车失灵,听上去跟灵异不搭边嘛。还有吗?”
“还有啊,餐厅爆炸,厨房墙壁上被烧出血字,这个厉害吧?每到晚上十二点,值夜班的保安经常能听见墙壁里有装修声和说话声,仿佛同一栋大楼里住着不同时空的两批人!还有啊……”
摄像大哥连忙打断,“算了,别讲了,我不想听。”
“还有一个是我亲身经历的,我上一届的学姐,宿舍三个人在葫芦大厦的空中花园玩笔仙,三个人都中邪了,陆续去了医院……”
舒雅君提起灵异事件兴奋得滔滔不绝,车子与警车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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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刚前往春花园小区的路上费劲地思考着,然而脑子仿佛生锈了,秦刚察觉到自己可能遗漏了什么,但线索像一团乱麻凑到脸前,又多又冗杂,他想不起来。
葫芦大厦坠亡案后,滨海连续下了好几天雨,秦刚这几天拉着张臭脸,实在是头痛难忍。他脑袋有旧伤,从前追小偷时被一个榔头敲中脑袋,之后每到阴雨天,伤口便隐隐作痛,加上连续好几天奔波走访调查、加班寻找线索,秦刚难以正常思考。
今天是艳阳天,可秦刚还是觉得不爽利,不知为何有些烦躁。
“师父,你想什么呢?”关玉问,“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
“清楚个头!”
秦刚斥道:“你忘了,贾思敏是怎么把潘奇胜骗出去的?”
“哦?”
关玉一愣,这才想起下午开会时,审讯警员呈上的最新笔录,其中有一条与前几天审讯贾思敏时一模一样。
重复性地信息,说明这一点,贾思敏可能没有说谎。可是李锦希哪儿来的‘另一个女儿’?
关玉这才后知后觉地将混乱地线索捋正。
陈聪,假名字,陈美姬的行动代号。
贾思敏,曾就读滨海三中,陈美姬的干女儿。
李锦希,死者家人,她也是滨海三中的。
“师父,你说奇怪不?那个死者老婆,她也是滨海三中的,难道滨海三中的风水真的有问题?这地方人才辈出人杰地灵啊。”
“李锦希。”秦刚补充道。“人家有名有姓,听了这么多天采访,还记不住她名字。”
关玉讪笑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的脸和名字都很难记。”
秦刚压下心中的异样。
他线下和李锦希接触过,秦刚只觉得对方是个低调、配合良好的普通市民,可隔着网线,秦刚不知为何,总直觉李锦希哪里有问题。
“对了,我想起来!”
关玉打了个响指,“做笔录的时候,贾思敏总是念叨她和潘奇胜关系很好,她要和潘奇胜的老婆见面。师父,你是因为这个,所以还对李锦希有所怀疑?”
“……”
“世界真小,人与人之间总是有交集。”关玉咂咂嘴道,“说不定师父你七大姑是我八大姨。”
秦刚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从哪儿学的马屁?”
关玉傻笑两声,有些疲倦地收敛笑容,安安静静往春花园小区的方向驾驶。
陈聪,或者叫梁聪,数据复原发现,梁聪亲妈没有下文,亲爹遇上陈美姬不久后意外去世,初中班主任虽然是他小姨,但是车祸成了植物人,躺了三年去世,此后梁聪没有亲人。
不知道这个人还活着没有,如果死了,连名字也被坏人当做行动代号,那也太惨了吧。
关玉无意问:“师父,我以为咱们滨海的数据库防护墙很坚固,怎么那个行动代号的个人信息被篡改得这么厉害?潘奇胜的信息还能理解为是棠溪春晓的上级帮忙掩护的,可我真想不通,陈聪的信息真的一片空白。”
“……我们内部已经渗透得很严重了,还有许多历史遗留问题,稍稍一动牵扯众多。”秦刚答非所问地低声说,“所以你不要怪师父,如果我哪天办案不认真了,是我没办法。”
关玉张了张嘴,他本想说“你怎么会办案不认真呢”,又忽然意识到有关师父懈怠公务所以被降职调岗、‘贬’到滨海分局的事迹与师父的潜台词息息相关,最终什么也没说,接下来两人一直沉默地开到目的地。
车辆停在春花园小区大门附近。
“你问问李锦希现在在哪儿。”
关玉立马打电话过去,很快得到回复:“她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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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思敏?”
李锦希脸上空白,愣了几秒,“怎么了?她有什么问题?”
秦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资料,“你在2X22年10月,于坪垚市与贾思敏偶遇,同月月底与朋友前往夜莺岛游玩,实际上是去与贾思敏碰面,对吗?”
李锦希垂眸看着资料。
贾思敏是不是交代了不少废话?
所以她很讨厌大数据时代,到处都是眼睛,麻烦得要死。
“不对。”
李锦希的声音铿锵有力地否定,适当地流露出一丝不耐烦,“你想表达什么?”
秦刚将摊开的资料翻了一页,“贾思敏交代,她借口你还有其他女儿,将潘奇胜诱骗至葫芦大厦顶层,实际上她口中的女儿是贾思敏她自己的孩子,这一点你早就知情?”
“……是。”
李锦希表情稍稍缓和 ,“你不说,我都快把她忘记了。当初她找我借钱打胎,我没借,没想到她已经生下来了,放在广州湾福利院。”
秦刚紧盯着李锦希的微表情:“你不知道她未婚先孕吗?”
“知道啊,我当然知道,我还偷偷跑去广州湾看过呢。”
李锦希耸了耸肩,“我虽然是城市读书长大的人,但我还是有点封建的,总觉得女人未婚先孕很……所以出于好奇,又是同学一场,我去广州湾福利院看过的。那孩子很可怜,总是缩在角落,不跟大家玩,好像被欺负了。”
没等秦刚继续问,李锦希挑眉反问:“怎么提起她?难道她真的跟我老公有一腿?我知道她之前也在夜莺岛工作过一段时间,我老公可从来没提起过她。”
秦刚身体微微前倾:“你到底是怀疑贾思敏和潘奇胜有染……还是和贾思敏合谋,杀害潘奇胜?”
李锦希微怔,脸色一寒,双手抱臂冷笑,“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我和贾思敏合谋?你查我手机啊,查啊!”
说着,李锦希有些生气地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手机磕在桌面,沉闷地“咚”了一声。
“别生气,别生气!”关玉慌乱地双臂挥舞在一旁打圆场,低声问,“师父,咱们不是来说……的吗?”
秦刚沉默着,内心不甘心地挣扎。
肯定遗漏了什么,一定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秦刚最后不甘心地问:“你和陈美姬是在滨海三中相识的吗?”
李锦希黑着脸阴阳怪气:“不认识,你问够没有?一会儿问我是不是跟人合谋害我老公,一会儿问我乱七八糟的。”
“妈妈……”
一声微弱的呼唤从房间门缝里传来,三人一惊,门缝里的小孩抱着玩偶小跑出来。
潘凯霜委屈又生气地钻到沙发边,一手抱着玩偶一手抱着妈妈的膝盖,抬头望着秦刚和关玉。
“警察叔叔,你们怎么能欺负我妈妈,她赚钱很辛苦,我们这几天总是被扛着相机的人打扰,妈妈已经很累了。”
“我要陪我女儿,今天不合适。”李锦希把潘凯霜抱起,面色不太好看,下巴朝门口方向一扬,“请吧。”
潘凯霜被李锦希抱在怀里,气鼓鼓的脸蛋往上一仰起脑袋,立刻变成哭脸,扭着身子撒娇:“妈妈!我要之前的漂亮姐姐!”
“哪有漂亮姐姐?漂亮姐姐上班去了。”
李锦希哄着女儿,没再理会秦刚和关玉,关玉苦笑着站起身:“李女士,那什么,我们是来商量警情通报的……”
“警情通报?”
李锦希这才看过来,语气稍缓,示意女儿进房间玩。
“有最终结果了是吗?请坐,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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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希估算着两人离开的时间,抱着双臂慢悠悠来到阳台,俯视着秦刚和关玉离去的身影,瞳孔里倒映着公安的车越开越远,慢慢倒映着窗外车水马龙的景色,天色如血,李锦希眼里冷寂如冰。
她踱步回客厅,把电视调到本地新闻台,不出意外地看到自己上午被采访的脸。没想到新滨报这么快就审核剪辑完视频,李锦希像是看客一样,对着屏幕里自己无意识做出的丑表情,在心里默默地评头论足。
现在这个网络时代,电视机成为摆设,毕竟手机获取资讯更方便,可李锦希很喜欢旧物,尤其喜欢电视机。大屏幕里看到自己的脸,那种感觉很奇怪,很微妙,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爸妈在李家村,说不定也能看到自己哭哭啼啼的丑脸。
“妈妈!客人走了吗?”
潘凯霜两条萝卜腿抡着滑板车溜到李锦希脚边,“晚上我想吃鸭卷!我今天也闭紧了小嘴巴,姐姐是不是快来了?”
李锦希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柔软,垂头时笑容宠溺,俯身抱起女儿。“是是,我们小霜最棒了最守信用,什么都能做到!家里没有鸭肉,鸡肉卷好不好?”
潘凯霜高兴地喊了一声好,随即又有些伤心地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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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情通报:
2X30年7月15日8时许,滨海公安分局接报警称葫芦大厦有人坠亡。
经初步调查,被害人潘某某(男,35岁)、嫌疑人石某(男,45岁)曾因工资提成有矛盾,石某与其同伙贾某某(女,30岁)、陈某某(女,43岁)设计诱骗潘某某,企图趁疫情封城对潘某某实施暴力行径。
贾某某于前一晚23点,约潘某某于次日早8点来到葫芦大厦。潘某某赴约后遭到石某殴打。根据尸检报告,潘某某头部、左臂、两侧肋骨、大腿均有骨折,伴随内脏出血,最后因失血过多而亡。
石某计划以梦游等理由将被害人悬至大楼半空,恐吓潘某某;陈某某计划将潘某某曝尸顶楼。双方在尸体处理问题上争执时,贾某某留意到本市解封的新闻,提出藏匿尸体的意见,加入争执抢夺。过程中,被害人遗体被石某高空抛下。
因解封突然,且犯罪嫌疑人贾某某出于恐惧自首,7月18日,石某、陈某某畏罪潜逃过程中被抓捕归案。
警方提醒,请广大网友不信谣、不谣传、不造谣,共同营造清朗网络空间。扰乱社会秩序者,将依法追究法律责任。
滨海市公安分局
2X30.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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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半,守在电视机前的李锦希看到警情通报出来的瞬间,嘴角往两边淡淡地扯,很快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样子,起身给广州湾福利院打电话。
“喂?您好,我之前给你们院长致电过的,麻烦院长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