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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白年?青催! ...
“来来来这几个,安木、李辞、黄予之......还有谢科留下来,其他人解散。”70拿着报告单,要不是这玩意是终端模拟出来的,他真的很想一掌把它捏成纸团扔出十万八千里。
70看着这一排小鹌鹑,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们几个,出任务出着出着把自己出胖了是吗?安木你是队长你先来,说,这几天吃了些什么。”
安木小声嘿嘿到:“老大你问哪一天?”
70:“这半个月,全部。”
“那那那……那有点多……”
陈舒堂看着他们一个个求救的眼神,最终叹了一口气:“就前几天的吧。”
安木:“火锅、串串、豆腐脑、冰糖葫芦、舒芙蕾、奶茶……啊啊啊陈教官救我!”70拿起手边的定力球扔过去,安木躲在陈舒堂后面探出半个脑袋:“谢科也吃了!”
70和谢科相视一眼,谢科心虚的低下头,70哼了一声:“谢科你呢?怎么回事?怎么还瘦了五斤。”
安木发出一声尖叫:“啊!!”
陈舒堂感觉自己耳膜快被他震破了。
“人类的体质不相同啊!天地明鉴啊! 后面几天,这几个胖了的小朋友都被加练了,不过他们惊奇的发现70原来也会来食堂吃饭吗?这位爷身高挺拔,标准亚裔长相,再加上他桀骜不驯的坐姿,很快大家就发现了他,并且开始在基地论坛上吃瓜。
”安木死心。
【啊啊啊什么天仙下凡啊,这么好看真的好下饭!我再也不说基地的饭难吃了家人们!】
【特殊第一执行队帅哥美女可多了!上次我去交材料遇到他们队队长,长得奶萌奶萌的,脾气特别好!】
【呜呜呜要是我早生五年我也去啊。】
【楼上复议!】
【楼上复复议】
……
谢科刷着论坛,安木坐在他旁边,他对面也有两个队友,几个人刷着论坛爆笑:“队长你要被养儿子了!”
安木一脸问号:“养儿子是什么?”
谢科拍了拍他的背:“你还是吃你的大米饭吧。”
而另一边,在基地住了五天的70处理好了之前落下的账,终于有时间回家,他想起兰野可能还在学校,就慢悠悠坐电梯从基地下了城市生活区,出门在外,他穿了一身常服,宽松得像大了一个号的白色T恤套在他身上,借着落日,仿佛能看到他细但有有力的腰线。
等到了学校门口,他等到学生们都下课离开了,却迟迟不见兰野出来。
于是他又激情在终端上下单买了很多食材,哼着歌往家走。
执行官大多被安排住在了一起,70也不例外,但70并没有和所谓高官啊战友啊离得近,他家住在牌河的对面——许多退休执行官的附近。陈舒堂对此很好奇,询问过原因,70说:“因为对岸种了太多白桦树,晚上走夜路看起来就像无数双眼睛,瘆得慌。”
而河对岸就不同了,大多房子的院子里种了各式各样的花,岸边又有梧桐,小道上樱花会铺满地,这里保留了很久很久以前点油灯的习惯,每到晚上就会有一群兴致勃勃的老人相约点灯,要是有人发现灯都给一队人点完了,还会佯装生气的拌嘴。
就这样踩过沙沙作响的稀疏梧桐,他悠悠回到自己家里。
不等他开门,兰野就从屋里探出脑袋:“哥哥,你买的食材吗?”
70很惊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兰野看了他一眼:“今天我们年级放假。”
70满脸问号:“怎么陈舒堂说早上走的时候没看见你?”
兰野:“可能因为我熬夜了下午一点才起来吧。”
兰野会做饭,反倒是70,兰野记得当时许常舟离开后,她辗转到了唐莱家里,后来又一个晚上,一样的雨夜,70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敲响了她家的门:“兰野是吗?跟我走吧。”
兰野已经是第四次换屋子了,她穿着睡衣快速收拾好行李,70帮她提着,发现这小家伙行李一点不重,倒像是和他一样随时可能有任务漂泊的人,可能对这个姑娘来说,本身就没有可以常住的地方吧。
兰野还没缓过来,就发现70停下了。这才没走几步。
70让他过来,在门上装载了她的识别系统:“以后就住这里吧。”
兰野回头看了一眼,从这片幽静草地和矮梧桐林望去,还能隐约看见唐莱家。
70领她进去,手忙脚乱的在厨房炸了一堆焦掉的薯条:“不好意思,我不会做饭。”兰野摇摇头。
“我和许常舟是上下级,和唐莱是朋友,你也知道。以后就安心住在这里吧。”70补上了一句“明天我陪你去买点东西吧,我们家的女孩儿就是小公主。”
兰野说:“不用,会很麻烦。”
70摸了摸她的头,又缩回手:“抱歉,你介意吗?”
兰野摇了摇头。
“我是说,以后就在这里常住吧,这房子我也才买,以后我也会陪着你,要是哪天你看不惯我了,也可以出门去找唐莱,记得给我留个纸条,好吗?”
兰野敷衍的点了点头,每一个领养她的人都是这样,不过一年就会转性。果然,还没有一个星期,70就开始不着家,但他会按时让人送菜送零食,只要有空就会回来。兰野习惯以后,他反而更忙了,所以兰野又在这里的二楼有个房间,又在唐莱家里有房间,时不时70回来还见不到她了。
“啊,嗯。一会儿我煮饭吧,你先去休息。”70推着她进了客厅,就闻到一股香味传来,兰野回头说:“陈舒堂哥哥已经做好了。”
70喜欢吃辣,也喜欢喝汤,他发现这一桌五个菜基本都合他胃口,不禁赞叹:“陈舒堂,你是我们队里第五个会做饭的人。”
陈舒堂笑笑。
70的房子很简单,就是看起来会杂乱,整体以卡其色为主,他喜欢装饰房间,在客厅搞了小壁炉,壁炉上面是一盏油灯,油灯背后有一块通透的窗户,一眼望到花园里。
不过可惜的是,他的花园也保持了这种色调。
他喜欢植物,甚至在这方面有点天赋,他能够短暂的感应和操纵植物,这也是他没有告诉其他人的事。
不过因为没时间打理,花园基本荒废了,现在的用途大概就是借助调节系统降雪,好让屋里看起来更温馨。
吃饱喝足,机器人把碗筷放进洗碗机,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儿,面前两个小桌子上一个堆满了零食一个放着一套不菲的茶具,还是他新屋落成的时候文负千托人送的,后来70一直骗他说早就五百块倒卖了,气得文负千说不出话,他才知道,这套茶具是他拍卖来的,好像很贵很贵,能在市二环买半套房子了。
陈舒堂吃完饭就进了花园,什么也没说,70端着茶杯站在门口的时候,陈舒堂提着一盏昏黄的灯光,在花园里寻找什么。
很快70就知道了。花园被人打扫了一番,没有了挡住视野的不知道种的什么水果(反正没有结过果子)的树,也没有杂草做客。
新土带着雨水冲刷的味道,很低很低的草丛里有风灯虫,这种虫子只要有风就会在肚皮到尾巴的地方发光,在夜间看得更清楚,以前70好像也养过,不过几天就死了。
它们趴在刚刚爬上栅栏的冰蔷薇上,陈舒堂调整蔷薇的位置,它们就开始发光。70站在门口出神,忽然有一只风灯虫爬在他手上,70一激灵把茶打翻了,陈舒堂回过头,在漫漫长夜里,他看见70背着光,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脸。
70亦然,借这灯和虫的缘故,他看不清陈舒堂脸上的表情,他曾经对这个花园失去了信心,甚至对此充满了愧疚,痕迹没打开过这扇门了。
陈舒堂就像个蜜蜂,慢慢的,居然让这个本来俱空的房子里,开始充满生活的气息。“没事吧。”陈舒堂说。
70回过神:“没事。”
陈舒堂回头继续摆弄,好似不经意间说:“擅自做主张把花园清空了,不过我听兰野说,你最开始是这么想的吧,虽然不知道花种对不对,但我还是想试试。”
“试试什么?”
“试试能不能,让你再重新爱上‘家’这个屋子。”
陈舒堂和兰野都住在二楼,陈舒堂的房间正巧是三楼小阁楼的正下方,兰野那里有个独立的阳台,能看见唐莱的房子。
而三楼这个说不大却又不拥挤,甚至有个落地窗的房间,可以看到河对岸的灯火。不过陈舒堂和兰野都没上过三楼,这是70自己的地方,甚至连房门他们都不曾知晓其密码。
与楼下有些杂乱古怪相对,这里简直干净得像是没有人。黑白色构成了这里的全部,唯一可以看见房间主人侵占的痕迹,是不透光黑色窗帘边上一块铺着白色地毯的空间,在墙的一角,它拉上了许多或许红色或许黑色的线,留下一点点出口,让人进去。
70躺在地毯上,拿起手边的电筒照亮挂在线上的字条、照片,最后照到一块镜子碎片,它反射着光,直至70心口的位置。
临清里的字条也留在这上面,是他对70的一些建议,他说,他见过很多人,但只有70他搞不明白,明明失去记忆,又活在许多人爱着许多人仰慕着的自由的空间里,怎么会长住这么一颗看似热情却又淡漠的心。
70同样搞不明白,明明已经忘去了很多,他还是觉得,他像一个玻璃罩住的展品,叫上带着深深的镣铐,橱窗外的人都在看着他,议论他,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清,他好像只剩下猛然抬头,露出一切安好的微笑这个能力了。
另一边,陈舒堂按下了唐莱家的门铃。
唐莱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她听说了70有了副官,可女人的直觉很可怕,尤其是面前这位,她如临大敌的打量着这个人,最后吐出一句:“大概大半个月前,我在客厅的时候,感觉树林里有人在看着我家,那个人是你吧?”
陈舒堂带着一丝不迫的微笑,准备否认,忽然起了风,他听到一阵十分熟悉的铃铛的响声,他又调转了心思:“是我。”
……
【各位旅客,前方就是本次旅行的目的地第一星际米诺斯第一基地所在的星球“米诺斯”了。临近新年,祝您和您的家人都能有充满希望的一年,空城航空祝福大家】
终于迎来了春节,基地眼看轻松活儿的同事们都有的没的下了班,剩下的执行者却要陪着执行官们全年无休的工作,不过,在这群小孩还没有成长为大人之前,70为他们批准了五天的返家假,不过前提是,需要通过年终考核。
基地对一队的要求很高,打个比方,如果是艾恩小姐所管辖的第五执行队,就只需要执行者们在医疗救援板块全员达到A级,其他则是保证在当季度执行官们给出的及格线以上就允许过关。
但特殊第一执行队却要保证在八个方面里每人至少要六个A+级。
所以每到出成绩的时候,一队的关照绝对是全基地最多的。
芙卡兰卡穿着白色的睡衣,手上抱着两个最新款的游戏机来到A考场,眼下的黑眼圈暴露了她熬夜的行迹:“哎……是你监考吗?”
另一边,在B考场外,带着头戴式耳机拿着监考平板的陈舒堂和拖着大行李箱的70出现。
看见青催,芙卡兰卡灰蓝色的眼睛亮了亮:“小帅哥要不要和我一起坐在场外呀~我这里有最新款的游戏机哦。”
青催笑了笑:“不用了,一会儿还要跟进考场呢。”
等到执行者们陆陆续续进场,芙卡兰卡站在监考台上指挥:“请大家再一次检查自己的背包,带好模拟眼镜,一会儿进入场景后就可以开始考试了,本次考试难度为B+,要求是在随机模拟的星球体上生存三天,如果在这段时间中遇见了威胁生命的危险,可以选择按下终端的求救信号,我们的执行官会判断救援,除此之外,终端在绑定小队后会失去功能,只作为通讯设备使用,这一点由我监督。那么,祝好运,再次提醒,请在五分钟内佩戴好模拟眼镜哦。”
谢科和安木都在A考场,进入模拟世界的第一天,两人就绑定了队伍关系,再然后他们就找不到其他人了。
“你觉不觉得怪怪的,谢科。”安木蹲下抚摸着地上的土壤,谢科背着战术背包跟在后面,“本身就很奇怪,一直没有人过来。”
“我们现在资源也差不多,枪也有了,刀也有了,吃的什么的都不缺,要不出去看看?”安木揉了揉指尖:“这里的土很不对劲啊,明明是黄沙模拟地域,但是土壤却还算潮湿。”
谢科抬头看了一眼洞穴里垂下的石锥:“可能因为在洞里吧。”
整理好物资,安木和谢科离开了他们所在的洞穴,任务提示响起:
【恭喜执行者安木、谢科·瓦斯伊莱完成第一阶段的任务!下面发布二级任务,寻找生命体,分数奖励:20】
安木莫名其妙:“怎么回事,谢科你干什么了?”
谢科:“刚刚看终端,发现别的队伍里有人已经加分了,就想着这终端上可能有别的信息,点开能看到第一阶段的任务,需要密码。”
安木也打开了终端,恍然大悟:“你选的星球碎片?”
谢科点点头。
星球碎片不同于星球和星球体,星球是完整的,星球体又是在星际里不知道因为什么出现的,上面或许是一个场景,又或许是一座城市,而星球碎片又别于两地,是星球或者星球体被炸开而形成的碎片。
谢科和安木所在的这一小块,就是星球碎片的一角,安木取出压缩水瓶,在洞口外不近的湖泊里取水,既然是黄沙世界,那么即使他们现在算作运气好的分到了较为湿润的地区,也不能排除一会儿离开后还有这么充足的水源。
不久,谢科注意到,面板上又弹出了新的消息:
【恭喜索里、斯坦奇完成第二阶段任务!】
非本小队的消息并不会直接发布第三阶段任务,但这条消息却警醒了众人一句:已经有人去了别人的地方。
谢科绝对不太对劲:“安木,别取了,走。”
安木警惕:“有人吗?”
谢科拉着他找跃迁口:“如果一块星球碎片上是两个人,你怎么保证在星球碎片上大家就不会打架?”
“组队啊。”
“现在终端显示的人数里,基本都是两人小队,就算刚刚完成二级任务的小队也没有再次组队,说明小队上限就是两个人。”
B考场一个女孩撑着伞,在黄沙地里挖了半天,挖出一具尸骨来。和她同队的女孩吓了一跳,感觉到身后有东西,两人立刻拔出枪,打响了第一发子弹。
70站在总控中心,失笑的对陈舒堂说:“这小孩聪明啊。不知道我们队里的崽子有没有发现。”
陈舒堂随着谢科没说完的话:“说明除了队员互相伤害,是不是还有其他可以杀死这些执行者的方法?”
70翘着腿:“不但有,而且以他们的平均水平,至少得五个人一起上才解决得掉。”
青催跟着芙兰耶尔的指示下了场,有通信证,这里的怪物对他没有任何兴趣。
他扎好头发一脸淡漠的从湖里徘徊的人鱼边离开,出现在湖边他本队的执行者身边:“确定退出吗?”
执行者耳边传来各种声音,笑声、嘶吼声,他能看见湖里盘旋着比刚刚更多的人鱼,个个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好像他一旦下水就能把他撕碎。
青催点了点耳机:“这个碎片上还有其他人吗?”
芙兰耶尔调出监控:“没了,他队友丢下他跑了。”
青催点点头,拿出铃铛摇起来,过了一会儿,那人平静下来:“老……老大……”
青催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角:“out,自己点了吧。”
很快广播传来第一声淘汰通知,A考场剩余999人。
青催拿出一瓶酒,拇指顶开瓶口,正要下口,他在这块已经要崩塌的星球碎片上,看见了一个故人。
“喂?哪位。”70点开终端。
“可以请你过来一下吗?青催联系不上了。”芙兰耶尔说。
陈舒堂和70对视一眼,70撑着控制台说:“我也走不开,你先问问R在不在,他最近应该会基地复命了。”
陈舒堂立刻调开A考场的实时监控,发现刚刚被青催驱散的本该成为无人区域的星球碎片上,人鱼怪物在湖水上飘着,没有了生机。原本墨蓝色的水如今浑浊不清。
而青催,全身僵硬的站在湖边,在他身旁有一个全身惨败的魂偶,一眼不会错。他全身就如同瓷器一样雪白,连同头发、眼睛甚至是衣服,只有露出来的膝盖能看见魂偶缝合的痕迹。陈舒堂手抖了抖,而屏幕里的人好像发现了他的存在,借用青催的手,放出血线打断了监视器。
陈舒堂心里暗道不好,却没有立刻通知70,70依然盯着B考场,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对他笑了笑:“怎么了?”
陈舒堂心里苦涩,咽下这种情绪后说:“要不我去看看青催,R前辈跟你一组。”70皱着眉头否决了,“你一介文官,先不说你和芙兰耶尔根本没打过什么照面,你进去又能怎么办?要是真的担心,不如我去。”
陈舒堂几乎是本能的说了“不”,倒是把70一惊。
“你……”青催收回血线,看着面前的人。
对面歪着头,眼睛微微眯起:“我这身扮相像他吗?”
青催跨着脸,没回答他。对面轻轻往他这边靠近:“我可是关心你才出现在这里的,刚刚还被人看见了呢。”
青催说:“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关心。”
对面挑起他的头发:“是吗,那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关心关心你吧,弟弟。”祂又轻轻的绕到青催的前面,青催知道自己打不过祂,手脚冰冷的站在那里,与其说是见到祂的无助,更不如说,现在卷进来救他的人,才更是无助。
祂招来长风,幻化出一块石头坐在上面,手撑着脸庞说:“还以为你会有什么想问我的,还是说,你就准备这样过一生了?”
青催捏紧了拳头,才发现他手指的冰冷。触碰到手心的那一刻,他打了个寒颤:“你为什么偏偏选了我呢?说好的报恩,就这样对临识言吗?”他说的很慢,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临识言离开后说出他的名字,但仔细想想,就算是临识言在,青催也很少喊他的名字。
对面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帮助了我,我在他身上见到了让你能重新长出血肉的希望,而且,我只是在满足他的愿望,他说他想要保护别人,依我看,你的力量也足够让他保护其他人了。这有什么错吗?”
青催嗤笑:“该说你做了一个合格的神吗?”
没有情感,没有考量,只是单纯的完成世人的愿望。他要力量就给他力量,他要无尽就送他无尽。
祂站起来:“有人来了。”说罢想来摸一摸青催的脸,青催别过去,祂愣了一下,“算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阿齐斯!等等!”青催叫到。
走之前,“阿齐斯”送了青催一个在他苏醒前的梦。
R因为神设下的屏障,进不来,也见不到里面的情况,他拍打了几下,试图叫醒他,就听见耳机里有人用温润的声音说:“现在谁都帮不了他。”
R拿稳耳机:“你是谁?”
“陈舒堂,基地的实习执行官。”
青催梦见了被神交出去的那天。
临识言还是个14岁的孩子,父母的尸体摆在眼前,不,是整个星球的尸体都在他眼前了。他安静的发呆,然后祈祷。这时在尸体中爆发出一阵笑声,身披白衣的神走到他面前。临识言的星球上大多都是和他一样患有疾病的人,会不受控制的发呆,会突然崩溃流泪,然后又变得冷漠,而现在他正好哭过一回,于是眼神灰暗空洞的问:“衣服,不要紧吗?”
神愣了一会儿,低头看自己的白衣,才意识到他大概说的是:你的衣服会染上血,不要紧吗?于是祂干脆脱下来披在他身上:“那就替我清洗一下吧。”
神拉着他穿过这个星球的全部,很多都是临识言在童年所未见过的,而他却只是看着,偶尔有一点反应,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又亲自压回去。
就这样走了快一周,有一天祂牵着临识言的手时感觉到他的手在止不住发抖,回头看去,祂惊讶的发现临识言哭了,祂觉得很奇怪问他为什么。临识言说,不知道,只是很难过。
“那是在难过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了吗?”
“......可能吧。”临识言说。
祂蹲下来,从随身带着的木箱里取出一堆玩偶:“我不能给你永生的保证,亲爱的,我曾见过在无数宇宙中游历的痛苦,祂无时无刻不在寂寞。”祂声音平淡的说。
“是的,我知道。”临识言模仿着祂的语气,他又快失去思考能力了,只能如同学舌的鹦鹉一般模仿,创作,再模仿。但神却探查到他心底的欲望,说起来,可能也是神本人的一点私心。
“听着,识言,我的时间不多了,很快我将离开这里,我希望你能保护我来过的秘密,但同时,我相信你已经意识到我是什么,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我希望你能接受这只魂偶。”祂摸了摸临识言的头,从木箱里搅在一起的丝线中取出一个全身白衣的魂偶,木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只是没有柔软,亦没有灵气。
祂道:“它叫做白年。是我所感知到的人类中性格最温顺服从的集体所诞生,或许你已经发现了,它的大部分元素都来自你。”
神故意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魂偶摆在了他的眼前。
临识言歪着头,放空自己,一眼也没有看向白年,反而看见了这只满身黑色,手臂都是由线勉强链接的娃娃,它断掉的手死死扣住另一只魂偶的脖子,却因为胳膊断开使不上力气。
祂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它是我的一个......残次品,它很调皮,也不听话,但如果是你的话......”
临识言笑了笑:“就它吧,它叫什么名字?”
祂愣了愣说:“它.....没有名字。”祂别过头去,仿佛对其感到羞耻与失望。
临识言说:“没关系,以后总会有的。”
然而阿齐斯这个家伙并没有告诉他,这只魂偶是有代价的,青催在心里说。
作为一个狂热的魂偶师,祂对于魂偶的感情近乎癫狂,为了收集人类所存在的所有情绪,祂大概是离人类最近的神了。不过即使这样,祂也没有偏袒任何一位,祂虽然给予了临识言活下去的能力,却同样夺走了他作为人的一部分,可直到青催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了。
青催站在远处,回忆与临识言度过的时光,从一开并不认账,害的临识言经常一战下来伤痕累累,到他力气用尽,临识言在他身边低语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歌......歌?
青催回头,发现临识言坐在窗边,天空明亮透彻,月光洒下,白色的窗纱如同流沙,,临识言唱着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己编作的童谣。
他想起来了,同样是在这个星球体上,他们曾经找到过一本诗集,记载了文明内许许多多的人类留下的唯美,临识言很喜欢,抱着书读了一遍又一遍,还自告奋勇的哄青催睡觉。青催断然不会让他一个人守夜,总是假装睡着了,等临识言慢慢困了,再装作正好醒来的样子提出轮替。
在这段梦境里,他看见了临识言偷偷透过书页弯起的眼角,亮亮的。青催一震。作为一个出色的魂偶师,他又怎么会感应不到自己的魂偶有没有睡着呢?
临识言伸出手点在他的眉心说:“抱歉啊青催,我要是再努力一点陪你更久就好了。”
然后他又唱起了歌。
“茅檐落雪——水呀水满堆哎——”
“有人锄豆——我在莲蓬睡——”
青催安静的听完,不等他下定决心用血线刺穿临识言的心脏,逃离出这片不知该称作噩梦还是别的什么梦,临识言就仰头一倒,消失在他的梦中。
青催醒来,看见余池就这样蹲在他身边,余池烤着池子里的鱼,见他醒了,递过一条说:“吃吗?”
“余池……你怎么来了,不吃。”青催说。
余池低下头吹了吹他的鱼:“来看看你。”
青催和他都没有说话,青催再一次回忆这场梦,才如局外人一般醒悟,当初把他交出去的魂偶师,也就是真正的阿齐斯,早就死了。
而现在继任他神职的,不是最强的青催,而是阿齐斯死前捏造的,和临识言差不多的魂偶——白年。
识言唱的那一段,是辛弃疾的清平乐·村居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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