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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见家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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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陆寒枫比闹钟提前十分钟醒来。他侧过头，看着身旁仍在熟睡的唐子澄——晨光为他纤长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两只停驻的蝴蝶。陆寒枫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生怕惊扰了爱人的美梦。
厨房里，平底锅中的培根发出滋滋的声响。陆寒枫系着藏青色围裙，正在准备一份特别的早餐。今天是他们同居后的第一个重要日子——他打算带唐子澄回家见父母。
“好香……”软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寒枫回头，看见唐子澄揉着眼睛站在厨房门口，身上套着他的白色衬衫，下摆刚好遮到大腿中部。
“怎么又穿我的衣服？”陆寒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唐子澄低头看了看自己，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我、我的睡衣洗了还没干……”他小步挪到陆寒枫身边，好奇地探头看锅里的食物，“今天怎么这么丰盛？”
陆寒枫关火，转身将唐子澄圈在料理台和自己之间：“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唐子澄眨了眨眼，突然瞪大眼睛：“今天要去见你爸妈！”他的声音陡然提高，手指无意识地揪住陆寒枫的衣角，“我、我忘了准备礼物！”
“别紧张。”陆寒枫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我都准备好了，在玄关放着。”
早餐桌上，唐子澄心不在焉地戳着盘中的煎蛋，蛋黄流出来沾满了吐司。陆寒枫伸手覆上他微微发抖的手：“我爸妈很好相处的。”
“可是……”唐子澄的声音越来越小，“万一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陆寒枫捏了捏他的指尖：“不会的。我妈上次在电话里还说，想见见这个让我魂牵梦萦的男孩。”
唐子澄的脸“轰”地一下红透了，低头猛喝了一口牛奶，结果被呛得直咳嗽。陆寒枫连忙拍他的背，无奈地摇头：“慢点喝。”
浴室里，唐子澄对着镜子反复整理头发，一会儿把刘海梳上去，一会儿又放下来。陆寒枫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已经很帅了。”
“真的吗？”唐子澄转过身，不安地拽了拽衬衫下摆，“这件会不会太正式了？要不要换那件蓝色的？”
陆寒枫走过去，双手捧住他的脸：“你穿什么都好看。”他低头在唐子澄唇上轻吻一下，“别担心，有我在。”
玄关处，陆寒枫从鞋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给我爸的龙井茶，还有给我妈的丝巾。”他又指了指另一个袋子，“这是你最爱吃的那家点心，我妈喜欢甜食。”
唐子澄看着这些精心准备的礼物，眼眶微微发热：“你什么时候……”
“上周就准备好了。”陆寒枫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再不出门要迟到了。”
初秋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街道上。唐子澄紧张地攥着安全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陆寒枫伸手覆上他微微发抖的手：“放松点，就当是普通聚餐。”
“怎么可能普通……”唐子澄小声嘟囔，“这可是第一次见家长……”
陆寒枫的家在一处安静的小区，院子里种满了母亲精心打理的花草。停好车后，唐子澄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门铃刚响一声，门就被打开了。陆母系着围裙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来了？快进来！”
“阿姨好。”唐子澄规规矩矩地鞠躬，声音有些发抖，“这是给您和叔叔的礼物。”
“哎呀，这么客气干什么！”陆母接过礼物，热情地拉着唐子澄的手往里走，“老陆，孩子们来了！”
客厅里，陆父放下报纸，起身相迎。他身材高大，面容严肃，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而深邃。唐子澄不自觉地往陆寒枫身后缩了缩。
“叔叔好。”他的声音细如蚊呐。
陆父点点头，目光在唐子澄身上停留了几秒，突然开口：“你就是那个让我儿子天天念叨的唐子澄？”
唐子澄的背脊瞬间绷直，手指悄悄揪住了陆寒枫的衣角。陆寒枫正要解围，却见父亲严肃的脸上突然绽开笑容：“果然是个好孩子，快坐吧。”
午餐桌上，陆母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拿手菜。糖醋排骨、清蒸鲈鱼、香菇菜心……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唐子澄小口小口地吃着，生怕发出什么不雅的声响。
“小澄，别客气，多吃点。”陆母不停地给他夹菜，“看你瘦的，是不是寒枫做饭不合你胃口？”
“不是的！”唐子澄连忙摇头，“他做饭很好吃，是我自己……”
“他挑食。”陆寒枫毫不留情地揭短，“尤其不爱吃胡萝卜，但为了不浪费还是会硬吃下去。”
陆母眼睛一亮：“哎呀，跟我年轻时一样！老陆还记得吗？我那时候……”
餐桌上渐渐热闹起来。陆父虽然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能恰到好处地缓解唐子澄的紧张。当话题转到两人的学业时，唐子澄终于放松下来，眼睛亮晶晶地讲述着自己对生物学的热爱。
“这孩子真不错。”陆父突然对陆寒枫说，“比你强多了，至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陆寒枫无奈地摇头：“爸，给我留点面子。”
饭后，陆母坚持不让两人帮忙收拾，把他们都赶去了客厅。陆父泡了一壶茶，给每人倒了一杯。唐子澄双手接过，轻声道谢。
“寒枫从小就有主见。”陆父抿了一口茶，突然说道，“他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唐子澄不明所以地看向陆寒枫，后者轻轻摇头，示意他别接话。
“所以当他告诉我们，他喜欢上一个男孩时，”陆父继续道，“我们虽然惊讶，但并不意外。”
唐子澄的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陆寒枫连忙接过茶杯，握住了他微微发抖的手指。
“我们只关心一个问题。”陆父的目光变得柔和，“这个男孩，是不是真心对他好。”
唐子澄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抬起头，直视陆父的眼睛：“叔叔，我……我很喜欢陆寒枫。虽然我可能不够好，但我会努力让他幸福的。”
陆父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这就够了。”他站起身，拍了拍唐子澄的肩膀，“寒枫从小倔强，有你看着他，我们放心。”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这一刻镀上温暖的色彩。陆寒枫悄悄握紧唐子澄的手，感受到对方回握的力度。
回程的车上，唐子澄一直沉默不语。直到等红灯时，陆寒枫才听到他小声的抽泣。
“怎么了？”陆寒枫连忙转头。
唐子澄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你爸妈……真好……”他哽咽着说，“要是……要是我爸妈也能这样……”
陆寒枫的心揪成一团。他靠边停车，解开安全带将唐子澄搂进怀里：“会好的，总有一天他们会理解的。”
唐子澄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泪水浸湿了衬衫前襟。陆寒枫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地给予安慰。
回到家时已是黄昏。橙子听到开门声，立刻跑过来蹭唐子澄的脚踝。唐子澄弯腰抱起它，把脸埋进柔软的毛发里，掩饰自己红肿的眼睛。
“饿了吗？”陆寒枫轻声问，“想吃什么？”
唐子澄摇摇头，突然说：“我想洗澡。”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陆寒枫收拾着带回来的礼物——陆母硬塞给他们的自制酱菜和点心。当他整理到卧室时，发现浴室门开了一条缝。
“陆寒枫……”唐子澄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些许犹豫，“能帮我拿一下睡衣吗？我忘记带了。”
陆寒枫从衣柜里取出唐子澄的睡衣，走到浴室门前。门缝里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指尖还滴着水珠。
“给。”陆寒枫递过睡衣，却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门开大了些，露出唐子澄泛着水汽的脸。他的眼睛还有些红肿，但目光却异常坚定：“进来。”
陆寒枫的呼吸一滞。他迈步走进浴室，温热的水雾立刻包围了他。唐子澄站在花洒下，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滑落，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抱我。”唐子澄轻声说，声音微微发抖，“让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水声中，两人的唇瓣相贴。这个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烈，带着确认的意味。陆寒枫的手滑过唐子澄湿漉漉的背脊，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
“是真的。”陆寒枫在他耳边低语，“我们是真的，我们的爱也是真的。”
花洒的水流冲刷着两人交缠的身体，氤氲的水汽模糊了镜面。在这个私密的空间里，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彼此的存在，将白天的感动与悲伤都化作缠绵的爱意。
夜深了，唐子澄蜷在陆寒枫怀里，呼吸渐渐平稳。陆寒枫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在月光下凝视他安静的睡颜。今天发生的一切像梦境般美好，但他知道，这只是他们漫长旅程中的一个驿站。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的光芒照亮了相拥而眠的两人。陆寒枫闭上眼睛，在心中许下一个愿望——愿这个怀里的男孩，永远平安喜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