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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碾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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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大赛首日，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将比赛场地烘烤得微微发烫。空气里弥漫着防晒霜、汗水以及一种名为“赛事”的独特兴奋感。各校旗帜在微风中招展，观众的议论声、加油声此起彼伏。
立海大的比赛被安排在中心球场，对手是银华中学。这场比赛在开赛前就已毫无悬念，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此，并非期待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抗，而是为了亲眼见证——那个人的回归。
立海大一行人步入球场时，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他们穿着整齐的土黄色队服，步伐统一，神情冷峻，如同出征的军队，自带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走在最前方的，依旧是幸村精市。
他披着正选外套，脸色在阳光下依旧显得有些白皙，但那双鸢紫色的眼眸却沉静如渊，目光平静地扫过球场和对手，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来参加一场寻常的练习赛。他的出现，本身就让观众席的声浪陡然拔高了一个层级。
真田弦一郎紧随其后，脸色一如既往地黑沉严肃，锐利的目光如同扫描仪，瞬间锁定了银华中学那边明显气势萎靡、眼神躲闪的队员，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下撇了撇，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柳莲二冷静地观察着场地环境和对手的细微反应，数据在脑中飞速生成。
“那就是幸村精市？”
“看起来好像还好……”
“银华完了……立海大也太狠了，第一场就派皇帝和神之子来？”
“这不是比赛，是屠杀啊……”
议论声纷纷扰扰。
银华中学的队员们看起来紧张得几乎同手同脚，面对立海大那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场，未战先怯，士气已然跌入谷底。他们的部长甚至不敢与幸村或者真田对视。
简单的赛前礼仪环节，幸村作为部长，与银华的部长握手。他的手稳定而干燥，力度适中，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礼节性的微笑。而对方的手则冰冷而潮湿，微微颤抖，眼神飘忽。
“请多指教。”幸村的声音温和清朗。
“请…请多指教……”银华部长的声音细若蚊蚋。
单打三的比赛即将开始。
“真田。”幸村并未回头，声音平静地吩咐。
“是！”真田沉声应道，没有丝毫犹豫，脱掉外套，拿起球拍，大步走向底线。他甚至没有做任何热身活动，因为在他看来，对付这样的对手，根本不配他浪费额外的体力。
比赛过程……与其说是比赛，不如说是单方面的碾压教学。
真田弦一郎如同出闸的猛虎，每一球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和绝对的精准。
他根本没有使用任何复杂的技巧或招式，仅仅是最基础的快速发球、凌厉的抽击、大角度的调动，就已经让银华的选手疲于奔命，狼狈不堪。
“太慢了！”
“角度太浅！”
“力量不足！”
真田甚至会在回击的间隙，冷冷地吐出几句评价，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对手早已崩溃的神经上。
“Game，立海大真田，1-0！”
“Game，2-0！”
“Game，3-0！”
比分以令人窒息的速度飞快攀升。银华的选手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茫然。
观众席上甚至响起了一些不忍的唏嘘声，但更多的是对立海大强大实力的惊叹和敬畏。
幸村精市一直安静地坐在教练席上，双臂交叠，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赛场。
他没有对真田的发挥做出任何指示，因为毫无必要。他的眼神偶尔会掠过真田的动作，细微地评估着他的状态和节奏，更多的时候，他只是那样看着，仿佛在透过这场碾压，审视着更深层次的东西。
“Game set and match！won by Rikkai！6-0！”
不过十几分钟，单打三的比赛就以一个干净利落的6:0宣告结束。真田甚至没有出汗，面无表情地走回休息区，对着幸村微微颔首。
双打二的比赛紧接着开始。柳莲二和杰克桑原的组合上场。
柳的数据网球在银华选手面前，简直如同降维打击。他几乎能预判对手的每一个回球路线、每一种击球选择。桑原则如同最坚实的壁垒，将所有可能的漏洞牢牢封死。比赛依旧是一面倒的屠杀。
“Game set and match！won by Rikkai！6-0！”
又一個乾淨俐落的6:0。
观众席已经有些麻木了，同时也更加期待。立海大的强大毋庸置疑，但他们更想看到的，是那个人的身影。
终于，广播响起：“接下来进行单打二的比赛，由立海大附属中学幸村精市，对阵银华中学佐藤勇。”
全场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声浪！
“来了！幸村精市！”
“他真的上场了！”
“银华那个倒霉蛋……”
“快看！他脱外套了！”
幸村精市从教练席上缓缓站起身。他没有看喧嚣的观众，也没有看对面那个脸色惨白、几乎要同手同脚的对手。他平静地脱掉了身上的正选外套，露出里面的短袖队服。手臂的线条流畅而并不贲张，甚至显得有些清瘦。
真田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紧抿着嘴唇，目光紧紧跟随着幸村。
柳莲二推了推眼镜，数据板已经准备就绪。
幸村拿起球拍，步履平稳地走向球场。他的步伐并不快，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仿佛整个场地的节奏都在瞬间被他所掌控。
他在底线站定，轻轻拍打着网球，目光终于抬起，落在了对面瑟瑟发抖的对手身上。那目光依旧平静，没有轻蔑，没有挑衅，甚至没有战意，只是一种纯粹的、居高临下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任何狰狞的表情都更让对手感到恐惧。银华的佐藤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困难。
幸村抛球，引拍，挥击——
动作流畅而优雅，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从容。网球如同精准计算的导弹，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砸在发球区的外角边缘，然后猛地弹开！
ACE球！
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佐藤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球从身边掠过。
“15-0。”
幸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继续拿出第二球。
又是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精准，一模一样的ACE！
“30-0。”
第三球，第四球……
没有任何悬念，甚至没有给对手任何碰到球的机会。幸村仅仅用了四个发球，四个精准到极致、速度与力量完美结合的ACE球，就拿下了自己的发球局。
“Game，立海大幸村，1-0。”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窒息。没有激烈的对抗，没有精彩的来回，只有绝对的、令人绝望的掌控力。
轮到银华的发球局。佐藤颤抖着将球发出，质量平平。
幸村只是随意地移动了一步，反手轻轻一削——
网球如同被施了魔法，轻飘飘地过网，然后在触地的瞬间，几乎没有弹起，贴着地面急速滑行！
“零式削球？！”观众席有人惊呼！
佐藤拼命奔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球从拍前几厘米处溜走。
“15-0。”
接下来的比赛，彻底成为了幸村精市的个人表演秀。他并没有使用什么惊天动地的绝招，只是用最基础、最精准的技术，配合上那深不见底的精神力所带来的恐怖预判和掌控力，就将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
每一个回球都落在最刁钻、最让对手难受的位置。
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仿佛早已预知了球的轨迹。
他的表情始终平静，呼吸平稳，甚至连汗水都出得不多。
那种感觉，仿佛他不是在比赛，而是在进行一场早已知道答案的练习。一种无形的、名为“绝望”的氛围，彻底笼罩了银华的选手。他甚至连挣扎的欲望都失去了，只是机械地奔跑、挥拍，然后一次次地看着球从自己无法触及的地方飞过。
“Game，2-0。”
“Game，3-0。”
……
“Game set and match！won by Rikkai！6-0！”
又一个6:0。比赛结束得甚至比前两场更快。
幸村收起球拍，面色平静地走向网前，与失魂落魄的对手握手。然后，他转身，在一片寂静般的注视中，走回立海大的队伍。
真田将外套递给他，目光复杂，里面混合着欣慰、骄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幸村接过，轻轻披上。
“辛苦了，幸村。”柳莲二开口道，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数据层面的评估，“身体数据反馈良好，波动在预期范围内。”
幸村微微颔首，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扫过其他队员，所有人都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与有荣焉的激动和敬畏。
“走吧。”幸村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第一场比赛结束了。但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他没有留恋赛场，也没有在意身后爆发的、迟来的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仿佛刚刚那场宣告他完美归来的比赛，真的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热身。
立海大的队伍如同来时一样，整齐而沉默地离开了球场，将所有的喧嚣和惊叹留在身后。
但他们所带来的震撼和那无声却力量千钧的宣言，却已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目睹者的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