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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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走出韦恩大宅外的迷宫，四周再次陷入埃尔维斯来时的黑暗之中。
两个男孩保持着十指相扣，肩并肩的姿势继续向前前进着。
不知不觉间，两侧渐渐亮起无数面屏幕，像是老旧电视机的一面面屏幕一直向前延伸，一眼望不到尽头。
每面屏幕旁都竖立着一扇木门，门后隐隐传出有人说话的模糊声响。
布鲁斯左侧的第一面屏幕亮起，接着是第二面、第三面……
而埃尔维斯身侧的屏幕，始终是一片黑暗。
两个男孩在第一面屏幕上出现画面时停下了脚步，驻足在屏幕前想要搞清楚“电视”上播放的是什么“节目”。
屏幕上首先浮现的是几个身穿校服的男孩，身形比同龄人更高大的男孩们正将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小同学团团围住，根据他们的站位和人员配置，看样子接下来就要上演一场经典的“美式霸凌”。
就在为首的霸凌者揪着男孩的领子打算把他提起来吓一吓时，一声带着威慑性的吼叫冲破霸凌者的气势，“放开他，埃利奥特！”
十岁的布鲁斯韦恩一身整齐的深蓝校服，他像是一辆愤怒的泥头车，怒气冲冲地创向霸凌者，朝着对方的脸就是一拳！
“有本事就和我打一架！”屏幕里的小布鲁斯仰着脑袋瞪着埃利奥特说。
“那个时候我还是挺有气势的吧！”屏幕外的布鲁斯扬起嘴角，他对埃尔维斯说。
“嗯。”埃尔维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瞧瞧这是谁！”“电视”里埃利奥特挨了一拳的半张脸迅速肿了起来，但他嘴上仍旧不饶人，“这不是我们可怜的孤儿布鲁斯韦恩吗？”
听到埃利奥特的话，紧挨着埃尔维斯的布鲁斯拉平了嘴角，空着的那只手握紧成拳，看上去打算冲进“电视里”给再给埃利奥特一拳。
屏幕内的布鲁斯也的确这么做了，两个男孩扭打成一团，管家给布鲁斯梳得一丝不苟的短发在斗殴中乱成一团鸟窝，他胸前的扣子崩开，衣角裤脚都蹭上了灰尘和泥土。
大概是打斗时的记忆太过混乱，屏幕上的画面闪动了几下，管家阿尔弗雷德的脸取代了埃利奥特肿成猪头的大脸。
“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三次与同学发生冲突了，”阿福神情严肃，他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再有下一次，你可能会被停学。”
鼻青脸肿的小布鲁斯紧抿着嘴，一脸倔强地坐在副驾上，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如实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阿福看着布鲁斯说道。
布鲁斯声如蚊蝇，“……他们欺负同学。”
“但据埃利奥特家的男孩称，是你先动的手，其他同学也都看到了。”阿福说。
布鲁斯吸了吸鼻子，“……是。”
“告诉我实话，布鲁斯少爷。”阿福一字一顿地说。
“我说的就是实话！”布鲁斯微微提高了音量，他抬起头，蓝眼睛里泛起闪电状的红血丝，“都是他活该！”
“布鲁斯少爷！”阿福猛地踩下刹车，“轰隆——！”一声巨响，大颗大颗的雨点打在车窗上，密集的声响盖过了车外的一切嘈杂。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布鲁斯红着眼睛，他反问道。
“不，”阿福语气严厉，“如果托马斯老爷还在……”
“他们已经不在了！”布鲁斯大声打断了阿福的话。
他看着老管家眼中的斥责被震惊取代，窗外一瞬间的闪电映在他的眼里，最后渐渐沉入无边的悲伤中。
“我……”布鲁斯又低下头，他将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我很抱歉。”
这段记忆戛然而止。
看到最后，小布鲁斯感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悄悄侧身观察了下“灰色幽灵”，庆幸地发现对方似乎对这段记忆没什么特别的感想。
埃尔维斯发现小布鲁斯在偷偷看他，他捏了捏男孩软软的手指虎口，“继续往前走吧。”
两人就这么走过一面面屏幕，埃尔维斯意识到“电视”上放着的正是属于布鲁斯的记忆，每经过一面屏幕，布鲁斯的记忆就会恢复一点。
布鲁斯同样发现了这点，同时他也注意到，“灰色幽灵”那一侧的屏幕始终是暗着的。
“你想进去看看么？”布鲁斯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身侧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他十二岁仍在学校时的记忆，他面朝着正对面漆黑的屏幕，对“灰色幽灵”说道，“只展示我的记忆也太不公平了。”
布鲁斯嘴上借着觉得不公平的由头，实际是好奇“灰色幽灵”的过去，这个神秘的金发男孩，为什么他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埃尔维斯盯着屏幕旁的木门出神，半分钟后，他说道，“那就进去看看吧。”
两人一同推门而入，木质家具散发的淡淡香气飘散在空气中，门后的空间很大，从布置和装修来看，这似乎是一座不输于韦恩庄园的大宅。
大宅的会客室内，金发的男孩身形消瘦，但从他的五官来看，已经能瞥见一点日后被同行造谣“全靠他的一张脸”的优越样貌。
“埃尔，来向哈里叔叔打声招呼。”棕发的女人一身绿色的丝质长裙，她的身边站着两个身着定制西装的男人。
“你好，小朋友，我是你养父的同事，哈里哈特。”其中一个男人蹲下身，他对埃尔维斯自我介绍道，“你可以直接叫我哈里。”
“你好。”埃尔维斯的声音很小，面对一个陌生人，他有些怯生生的。
“他们是谁？”布鲁斯指指站着的一男一女，他对“灰色幽灵”问道。
“我的养父和养母，洛琳达和瓦伦特。”记忆中的名字在脑海中浮现，埃尔维斯回答道。
布鲁斯：“他们现在在哪？”
“都死了。”埃尔维斯淡淡地说。
“抱歉。”布鲁斯收回视线，他拉了拉埃尔维斯的手，“我们走吧。”
两个男孩安静地走出房间，木门在他们的身后关闭，将已逝之人永远封闭在了记忆深处。
从房间离开后，布鲁斯和埃尔维斯渐渐加快了脚步，一直到十六岁的节点，埃尔维斯那一侧的屏幕才终于亮了起来。
“让我带孩子，真的假的？”美艳的女杀手薇拉内尔，埃尔维斯的第一任导师，难以置信地从管理层手中接下了失忆的埃尔维斯。
“杀人很简单，对着心脏来一枪，或者用刀划开目标的动脉。”薇拉内尔站在金发的少年身后，在两人面前仅两步远处，一个被脱光了衣服的男人被绑在柱子上，塞在嘴里的抹布堵住了他的声音，男人浑身颤抖，眼里写满了乞求。
薇拉内尔全然忽视掉了男人央求的神色，在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的女杀手眼里，目标就是一块会呼吸的肉，她微微俯下身，在埃尔维斯耳边轻声说，“手枪还是匕首，你选一个吧。”
屏幕中的金发少年呼吸急促，他的手掌握紧又松开，一双如宝石般的绿眼睛微微颤动着。
薇拉内尔没什么耐心，她从腰侧掏出枪，塞进少年手里，“用枪吧，事后比较好处理。”
女杀手等了等，没等到少年动手，她啧了一声，右手握住少年握枪的手，强行伸直他的胳膊，让他对目标举起枪。
成年人的手指覆上少年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稍一用力，只听“嘭”的一声，子弹穿过男人的身体，男人抽搐了几下，停止了呼吸。
“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薇拉内尔松开手，她语气轻快地问。
埃尔维斯仍保持着举枪的姿势，他怔怔地看着脑袋歪向一边的目标，直到鲜血蜿蜒着流到他的脚下，染红了鞋面，他才缓缓放下枪。
“电视”上播放着那些灰白的记忆，就像是一个恶劣的玩笑，但布鲁斯和埃尔维斯不知道的是，这是幻境外的女法师在帮助布鲁斯一点一点拾起遗忘的过去，将记忆揉成一团一股脑塞回去可能会对人的脑子造成损伤，这样才是更加保险的做法。
只不过给猫咪雕像附上魔法的是一个性子顽劣的法师，在布鲁斯恢复记忆的同时，雕像上的魔法毫无顾忌地刨开被牵扯进记忆长廊中杀手的过去，将他从未向他人讲述的过去赤裸明白地展示了出来。
埃尔维斯的下一任导师是人称“杀神”的约翰威克，约翰威克看在狗的份上，对埃尔维斯的训练上心许多。
“用狙击枪会更容易一些。”约翰威克察觉到少年外表下那些杀手不应有的特质，他建议道，“距离远，速度快。”
伪装、格斗、枪械……
约翰维克用培养特工的标准训练一个未来的职业杀手，经过整整一年的锻炼，埃尔维斯成为了一个技能点点满的“人才”。
从约翰威克的手下毕业后，埃尔维斯便正式开启了他的职业生涯。
与此同时，布鲁斯离开哥谭，独自踏上了修行的道路。
瑞士、英国、牙买加、秘鲁……
背景里的场景不断变换，不变的是两人一直独行在自己的路上，有时目的地相重叠，布鲁斯在城市的一头观察罪犯的行动习惯，埃尔维斯在城市的另一头从狙击镜中观察目标的行动轨迹。
像是两条一直向前的线，不时交叉，不久又分离。
记忆的长廊中断在布鲁斯回到哥谭的那一年。
长廊的尽头，一团巨大的阴影在无数屏幕的光亮中浮现。
埃尔维斯定睛一看，两只尖尖角，身体向两侧展开，仿佛翼手目动物的翅膀。
那是……
……蝙蝠？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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