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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起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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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一个理由，他就会想要靠近江踏欲。
或许理由只是一个借口，不论如何，他确实是被江踏欲吸引了，视线、心和念头，似是被胶水黏上了，毫无逃脱的能力。
白与寒停下脚步，招了招手，“再见。”
分明想再与他多相处一会，但是脚下仿佛生了根，好像是树根，越是黑暗的地方，就生出越多的根茎，牢牢与泥土交织。
江踏欲打了个车，从后视镜看过去，白与寒还在看自己，不知为何，他觉得这样的白与寒有点可怜。
移开视线，他闭上眼睛，让寂寞包围自己。
其实白与寒说的是对的，他就是这样的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当他不再作恶，生活一下子就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回到家，凌月儒和江涟漪都在，他一声不吭，自己干自己的事情。
“踏欲，有一件事情，我们想和你说说。”凌月儒出声了。
江涟漪刚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脸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江踏欲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哦？什么事情？”
“你先过来坐。”凌月儒穿着睡袍，头发散在身后，姿态懒散。
江涟漪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衣服，袖子挽了起来，“坐。”
江踏欲坐下来，“说吧。”
“我和江涟漪并非你的亲生父母......”凌月儒有些不安，说话的声音并不大。
江涟漪倒是冷静，他看到江踏欲没反应，便说：“如果你实在是厌恶我，我会把大哥留给你的钱交给你，你也可以独立生活了，不必再见我。”
凌月儒没猜到江涟漪会做这样的决定，一时之间目瞪口呆的。
“你们要放弃我了吗？”江踏欲扬了扬唇角，脸色苍白。
江涟漪不喜欢这样的说法，“我只是觉得你也不小了，有能力独立生活了，我再怎么管教你，也终究是不合适。”
凌月儒轻轻皱着眉头，“踏欲，你不想自由一些吗？”
江踏欲沉默了，他什么也不想说，转身上楼去了。
凌月儒和江涟漪面面相觑。
·
翻看学校论坛的帖子，有不少人把偷拍江踏欲的图片发了出来。
虽然有不少人说这么做是不对的，但是又有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保存照片呢？
白与寒就是这样，他虽然平日里很讨厌有人偷拍江踏欲，但是与此同时，他又忍不住去保存江踏欲的照片。
是什么时候发觉自己的心意的呢？
他也记不清楚了。
白与寒翻了个身，把手机放下来，自言自语道：“踏欲，如果你不会接受我的心意，那可不可以当一辈子的朋友？”
无人回应，只是剩下外头车子路过的声音。
蚊子的声音出现，白与寒起来点了个蚊香，再次躺下来，看到外面的暗色天空，他叹了一口气。
又掏出手机，这次刷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帖子，也是跟江踏欲有关的，但是并不是在校园里的偷拍。
有井诸。
楼主是在外面遇到江踏欲的，时间就在刚刚。
看定位是在一家清吧里，随手一刷新，多了不少人在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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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个小男孩吧？”井诸单手撑着下巴，眼眸低垂，盯着杯子里的酒液。
江踏欲单手玩着自己的发尾，眼尾轻微弯起，“喜欢？我喜欢白与寒？你在想什么？”
“不喜欢为什么要和他走近？”井诸抛出致命的一击。
江踏欲笑得苍白，“不过是打发时间。”
不远处，井诸注意到一个角落，他皱起眉头来，心情顿时不大美丽。
“有人偷拍你。”井诸起了身，过去警告偷拍的人。
江踏欲也不阻拦，也不说什么。
井诸回来一坐下，“好像和你是一个学校的。”
江踏欲抿了一口酒，“就算你提醒了这个，下一个也会肆无忌惮偷拍，真好啊，怎么就没有人偷拍你呢？”
井诸指了指自己，“我？我有什么好拍的？”
江踏欲轻飘飘睨了一眼，“你不也是帅哥吗？”
井诸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声音还是有收敛的，以免吵到别桌的人。
“笑什么？”江踏欲不理解。
井诸伸出手，弹了弹江踏欲的额头，“踏欲，你这样夸我，我会得意的。”
·
宋续昼再次见到江踏欲，是在C大校园里，他在C大也是有职位的，只不过滕琴才是他的常驻地。
“好久不见，踏欲。”宋续昼随意打了招呼。
江踏欲最不喜欢的就是宋续昼这个类型的人，看不透，摸不清，对于万事都想握在手里的他来说，宋续昼就是最不好掌控的那一种。
“你在C大是教授吗？”江踏欲随口一问。
宋续昼点点头，“刚下课。”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冷场了几秒，宋续昼把话题续上。
“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喝什么？”
宋续昼脑海里快速闪过几个选择，“咖啡？”
江踏欲点点头，“可以。”
进了学校里唯一的一家咖啡店，这个时间点人不多，所以位置也很多，可以随意选择。
江踏欲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宋续昼跟在后面。
“生椰拿铁，”江踏欲先在前台点了单，“你呢？”
宋续昼看了一眼单子，“美式。”
江踏欲有些讶异，“你喜欢美式？”
或许是江踏欲的表情太明显，宋续昼无奈笑了笑，“那我应该喜欢什么？”
“没。”江踏欲不欲多说什么，回到座位上去了。
宋续昼坐在对面，他把手上的书和平板放下来，看了看手机的消息。
“与寒......怎么样了？你和他有联系吗？”宋续昼还是很看好白与寒的，但是又没有白与寒的联系方式，只是听说白与寒和江踏欲都在C大，又看见过两人在一起过，只好从江踏欲这里打听一二。
江踏欲望着外面，神色和语气都是很淡的，“他和我一个宿舍，同一个专业，还行吧，我爸资助了他学费。”
宋续昼取下眼镜，“他原谅你了吗？”
江踏欲觉得好笑，便骤然嗤笑一声，“就算他不原谅我，又如何呢？”
宋续昼这才意识到，他让江踏欲感到不愉快了。
其实江踏欲并不小气，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是很恶毒的一种性格，但是如果没有招惹他，他也不会主动出击。
“没什么，你们能好好相处那就好。”咖啡送过来了，宋续昼抚了抚自己额前的碎发，拿起冰美式，吸了一口。
江踏欲倒也不是真的不愉快了，只是稍微的不爽，他打量了宋续昼一眼，问道：“老师，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宋续昼抬起眼眸，和江踏欲对视上。
江踏欲艳丽一笑，似是花绽放的那一瞬间一般绮丽，“你会喜欢白与寒吗？”
宋续昼差点把嘴里的冰美式喷出来，没喷出来，咽下去了，但是也够呛了，咳了好几下才缓下来。
“你说的......”
“对，就是情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宋续昼颇为无奈，“你们在我看来就是小孩。”
言下之意，我可不喜欢小孩。
“那你为什么抓着我不放？”江踏欲问出了他真正想问的问题。
宋续昼怔愣住，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有吗？是吗？”宋续昼喃喃道。
江踏欲眨了眨眼睛，“哦，我知道了，老师喜欢我？”
宋续昼猛然站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看着宋续昼落荒而逃，江踏欲满意地笑了。
“咖啡不要了吗？”江踏欲喊了一声。
宋续昼没敢回头。
·
关思术其实也在C大，但是专业和江踏欲的不一样，想见到江踏欲得预约。
正好是午饭时间，江踏欲难得有心情吃饭，独自坐在角落，但是这样依旧有人偷拍他。
虽然多数时候他并不在意，但是吃个饭也有人拍，实在是坏胃口。
关思术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直接挡住了偷拍者的角度。
“踏欲，国庆你都去哪里了？我一直在学校里，没回家。”关思术吃了一口牛排。
江踏欲懒懒掀起眼皮，“去白与寒家里吃了一顿饭，然后就回家一直在打游戏。”
关思术落泪了，“怎么不叫我一起打游戏？”
江踏欲想也没想，“你太菜了。”
对，关思术虽然学习成绩很好，但是打游戏总是很笨，空有思路，没有枪法和操作。
“让你当三号位你也当不来，根本跟不上一号位吧。”
“指挥也是很勉强，除非你玩信息位。”
“但是......怎么说呢，你的不足还是可以慢慢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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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与寒再次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心如擂鼓，一边想着要移开视线了，一边又恋恋不舍。
这是江踏欲，有如故事里的顶级魅魔，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任何人的心思。
灯光昏暗，只剩下厕所的灯光，在暗光里，江踏欲依旧白得惊心。
他已经睡着了。
白与寒站在江踏欲面前，看着江踏欲的睡颜，伸出一只手，试图为江踏欲撩开散落在脸颊旁的发丝。
但是，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个瞬间，他又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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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踏欲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听到厕所的水流声，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
零点十二分。
白与寒怎么这个时间才洗澡？
放下手机，江踏欲继续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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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升腾，白茫茫一片，很热，热得叫人心痒难耐。
呼吸变得沉重，动作忽快忽慢。
之后是欢愉，但在这之前，是难耐的煎熬，需要忍耐。
终于，在彻底承认自己起念之后，释放出来了。
白与寒看着手心里的东西，忍不住皱眉。
他真龌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