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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新绿与阳光 ...

  •   几天后,白喻枫右肩的伤口愈合良好,终于获准出院。出院这天,阳光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明媚,天空湛蓝,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俞栖迟早早办好了手续,正在病房里帮白喻枫做最后的整理。白喻枫已经换下了病号服,穿着简单的T恤和外套,虽然右臂还吊着,但气色红润,眼神清亮,整个人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

      “总算能离开这消毒水味儿了。”他深吸一口气,笑着感慨。

      病房门被轻轻敲响。两人转头,只见周肄然站在门口,手里依旧抱着一个白色陶盆,里面却不是薄荷,而是一株挂着几颗红彤彤小果实的草莓苗,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没打扰吧?”周肄然笑容温润,“想着今天是个好日子,送棵草莓苗,讨个彩头,祝白警官往后日子红红火火,甜甜蜜蜜。”

      俞栖迟接过草莓苗,眼底闪过一丝暖意:“谢谢。费心了。”

      白喻枫更是惊喜,他看着那几颗小巧可爱的果实,笑道:“周老板,你这礼物可送到我心坎里了。正好,等它再长大点,我就把它移到我未来的院子里去。”

      周肄然有些好奇:“院子?”

      “嗯,”白喻枫看了俞栖迟一眼,笑容更深,“我们正打算以后找个带院子的地方。”

      周肄然了然地点点头,眼神真诚:“那真好。有院子种点喜欢的东西,心情都会不一样。这草莓挺好养的,阳光足就行。”

      三人说笑着下了楼。周肄然开了他那辆用来拉花材的小面包车来,空间宽敞,正好方便白喻枫上下。俞栖迟小心地扶白喻枫坐进副驾,自己则抱着那盆草莓苗坐在后排,周肄然坐在驾驶位。

      车子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驶向了小禾暂住的安全屋。

      路上,周肄然和白喻枫闲聊着,从草莓的栽培说到各种花卉的习性。俞栖迟大多时候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关于小时候周肄然种花糗事的补充,引得车内笑声不断。气氛轻松得不像话,仿佛他们只是三个普通朋友,结伴去郊游。

      到了地方,经过严格的身份核实,他们才被允许进入。小禾早已得到消息,正被护工阿姨牵着,踮着脚在门口张望。一看到白喻枫和俞栖迟,她眼睛瞬间亮了,像只小鸟一样扑了过来,小心地避开白喻枫的左臂,抱住了他的腿。

      “哥哥!”声音清脆又带着点委屈,好多天没见了。

      白喻枫用左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心软得一塌糊涂:“小禾乖,哥哥回来了。”

      小禾又看向俞栖迟,小声喊了句:“栖迟哥哥。”俞栖迟蹲下身,将手里的草莓苗给她看,声音不自觉放柔:“看,给你带的。”

      小禾好奇地看着红红的草莓,伸出小手轻轻碰了一下。

      这时,她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人。她立刻有些害羞地躲到了白喻枫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打量着周肄然。

      周肄然一点也没介意,他蹲下来,保持一个不会让她感到压迫的高度,笑容温和得像春天的风:“你好呀,小禾。我叫周肄然,是你哥哥们的朋友。我那里有很多很多好看的花,还有香香的薄荷,你喜欢吗?”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温柔,也许是他身上带着好闻的、淡淡的植物清香,小禾的警惕心慢慢放下了少许。她小声问:“……比草莓还香吗?”

      周肄然笑了:“有的香,有的好看。下次让你哥哥们带你来我的花店玩,你自己看看闻闻,好不好?”

      小禾眨了眨大眼睛,看向白喻枫。白喻枫对她鼓励地点点头。她这才小声地对周肄然说:“……好。”

      俞栖迟看着这一幕,看着周肄然用一种他们都不具备的、极其自然的耐心和温和与小禾交流,心里某种紧绷的东西似乎也悄然放松了。

      阳光洒满小院,白喻枫抱着草莓苗,俞栖迟站在他身侧,小禾依偎在旁边,而周肄然则蹲着,含笑看着他们。画面定格,像一张充满希望的家庭合影。

      一种新的、温暖的联结,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悄然生长,如同那株新绿的草莓苗,孕育着甜美未来的promise。

      在安全屋待了小半会儿,护工阿姨说小禾上午的点心时间到了,小家伙攥着白喻枫的衣角,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进了屋。周肄然看着她的背影笑,转头对白喻枫道:“这孩子眼睛亮,像揣了颗小太阳。”

      白喻枫靠在廊下的柱子上,右臂还搭在俞栖迟肩上——刚被小禾抱腿晃了晃,俞栖迟就自然地伸手扶了他一把。“她之前怕生得很,”他低头看了眼脚边的草莓苗,叶子上还沾着点上午的阳光,“现在这样,多亏了你们。”

      俞栖迟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是她自己愿意敞亮。”说着抬眼看向周肄然,“之前说花店缺个人帮忙打理盆栽,等小禾再稳定些,我带她去给你‘监工’?”

      周肄然眼睛弯起来:“求之不得。正好有批新到的多肉,圆滚滚的,她肯定喜欢。”

      回去的路上,小面包车开得慢,风从半开的车窗钻进来,带着街边槐树叶的清香。白喻枫歪着头看窗外,忽然笑出声:“说起来,要找带院子的房子,得先问问小禾想种什么。她刚才摸草莓的时候,手指都在颤,估计是想自己摘。”

      俞栖迟应道:“嗯,周末去中介那拿资料,挑一楼带院的,朝南,光照足,正好养你的草莓苗,也能让小禾在院里跑。”他顿了顿,侧头看白喻枫的侧脸,“等你胳膊拆了石膏,我们就去看。”

      “不急,”白喻枫转头碰了碰他的胳膊,“先把小禾的转学手续办好,她下周就能去附近的小学试听了,得先让她适应。”

      后排的周肄然听着,忽然插了句:“我认识个朋友在城郊开苗圃,要是你们想种点好养活的花,我带你们去挑?蔷薇或者月季都行,爬满院墙好看,也不用太费心照料。”

      白喻枫眼睛一亮:“那敢情好!我之前就想着,院子墙根种一排花,春天开花的时候,小禾肯定天天蹲那儿看。”

      车子慢慢拐进熟悉的巷口,离宿舍还有段路,俞栖迟让周肄然停了车——白喻枫坐久了腰容易酸,想慢慢走回去。周肄然把草莓苗小心递过来,又从副驾储物格里摸出个小袋子:“这里面是发酵好的花肥,草莓苗移盆时掺点,长得快。”

      俞栖迟接过来道谢,白喻枫笑着挥手:“周老板,改天请你吃饭,就当谢你这阵子的‘植物顾问’服务。”

      周肄然摆摆手,发动车子时又回头:“等你们找到带院子的房子,我送你们几盆薄荷,驱蚊,也清爽。”

      看着小面包车拐出巷口,俞栖迟扶着白喻枫慢慢走,手里的草莓苗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他倒是细心,”白喻枫轻声说,“以前在学校就知道他爱摆弄这些,没想到现在成了花店老板。”

      “他说过,开花店是想天天看鲜活的东西,”俞栖迟低头,看白喻枫没受伤的右手正轻轻碰着草莓叶,“我们以后有了院子,也种满鲜活的。”

      白喻枫嗯了一声,抬头看天。湛蓝的天上飘着朵软乎乎的云,阳光落在身上,暖得让人想叹气。右p臂的石膏还沉甸甸的,但心里轻快得很——像是之前压着的那些担忧、紧张,都随着伤口愈合,跟着医院的消毒水味一起留在了过去。

      “等小禾适应了新学校,”他忽然说,“我们去看电影吧,就看上次没看完的那部。”

      俞栖迟握紧了他的手腕,指尖蹭过他手腕上刚长好的薄茧:“好。看完电影,去周肄然的花店转转,让小禾挑盆她喜欢的花。”

      风又吹过来,带着远处小贩叫卖冰棍的声音,还有巷子里老槐树沙沙的响。白喻枫低头,看见草莓苗的叶子在风里轻轻晃,像是在点头应和。

      日子就该是这样的吧——有阳光,有新绿,有身边人温热的手,还有藏在枝叶间,慢慢酝酿的甜。

      日子仿佛真的按照白喻枫期许的那样,铺陈开来。阳光一日比一日暖融,巷口老槐树的叶子也从嫩绿转为深翠。

      白喻枫的石膏还没拆,但已能更自如地用左手处理许多事。俞栖迟依旧忙碌,但除非紧急任务,他总会准时回来,有时带回队食堂新出的、据说好吃的点心,有时是一叠周边带院房屋的出租信息。

      周肄然成了宿舍的常客。他有时会带一小把当季的鲜花,插在客厅桌上的玻璃瓶里;有时是几盆好养活的多肉,摆在窗台上,说是给小禾下次来准备的“惊喜”;更多时候,他只是过来坐坐,带一本关于植物养护的书,和白喻枫讨论哪个品种的月季更耐晒,或者只是安静地陪着,看俞栖迟在一旁擦拭保养他的配枪——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这小小的宿舍里,竟也奇异地和谐共存。

      小禾的转学手续办得很顺利。试听第一天,是俞栖迟和白喻枫一起送她去的。小姑娘穿着新校服,背着新书包,一只手紧紧牵着白喻枫的左手,另一只手则攥着俞栖迟的食指,紧张得手心冒汗,但眼睛里的光却是亮的。

      放学去接她时,她像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说着新认识的同桌、和蔼的老师,还有操场边上那棵结着青色果子的大树。

      “老师说,等果子熟了,我们可以一起摘。”小禾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两个哥哥。

      “那肯定是棵枇杷树。”白喻枫笑着揉她的头发,“等熟了,哥带你去摘。”

      俞栖迟没说话,只是弯腰,仔细帮她理了理跑歪了的红领巾。
      周末,他们真的去看了房子。中介推荐了几处,都不是特别满意。不是院子太小,就是光照不足。周肄然也跟着去了,他从植物的角度给出建议:“这个院子土层薄,下面可能是建筑垃圾,不好养根。”“朝东虽然上午有光,但下午就阴了,种草莓可能不够甜。”

      看他一本正经地分析土质和光照,连中介都听得一愣一愣的。白喻枫忍不住笑,低声对俞栖迟说:“看来这植物顾问,我们是请对了。”

      俞栖迟看着周肄然蹲在院子里,用手指捻起一点土仔细看的背影,很轻地“嗯”了一声。

      虽然没立刻找到完全合适的房子,但这个过程本身已充满了希望。回去的路上,他们绕道去了周肄然的花店。

      花店后院比想象中更大,俨然一个小型植物王国。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草郁郁葱葱,薄荷、罗勒、迷迭香散发着混合的清香。小禾一进去就被吸引了,小心翼翼地摸摸这个,闻闻那个,最后蹲在一丛开着紫色小花的薄荷前,怎么叫都不肯走。

      周肄然拿了个小喷壶给她,教她怎么给叶片喷水。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她专注的小脸上和周肄然温和带笑的侧脸上。

      白喻枫和俞栖迟站在廊下看着。白喻枫忽然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俞栖迟,低声道:“哎,你看,像不像我们以后院子里的样子?”

      俞栖顺着他目光看去,小禾正举着喷壶,周肄然耐心地纠正她的动作,阳光、绿植、孩子的笑声……他沉默地看着,然后拿出手机,对着那幅画面,轻轻按下了快门。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记录下与任务、与危险无关的场景。

      白喻枫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嘴角弯起一个了然的、温暖的弧度。

      离开花店时,周肄然给小禾包了一小盆那丛紫色花的薄荷,又给白喻枫和俞栖迟拿了几包不同花种的种子。“没事撒着玩,说不定就有能发的。”

      回去的车上,小禾抱着那盆薄荷,睡得香甜。白喻枫也有些倦意,头靠着车窗,随着车行一点一点。

      俞栖迟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后方不远处,一辆银灰色的轿车似乎跟了他们几个路口。他眼神微凝,不动声色地改变了车道,又在下一个路口转了弯。

      那辆银灰色轿车径直开了过去,没有跟随。

      俞栖迟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放松。也许是巧合。他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白喻枫和后排无忧无虑的小禾,目光再次变得坚定。

      平静之下,暗流从未真正停止涌动。但他会守住这片得来不易的日光。无论多么细微的涟漪,他都会警惕。

      车子平稳地驶入巷口,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俞栖迟停好车,没有立刻叫醒他们。他只是静静坐着,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看着夕阳的金光一点点染红窗台上的那盆新多肉。

      日子似乎正朝着他们期望的方向缓缓前行,带着花香,带着阳光,带着种子破土而出的微弱希望。而守护这一切的意志,也在无声中,变得愈发坚韧。

      接下来的几日,小禾每天放学回来,都要先抱着那盆紫色薄荷摆弄半天。她学着周肄然的样子,用小手指量土壤的干湿,傍晚就搬着小凳子把花盆挪到廊下避露水,晨起又赶紧挪回阳光最足的地方,认真得像个小园丁。

      白喻枫拆石膏那天,俞栖迟特意请了半天假。医生拆绷带时,白喻枫右臂因为久不活动有些发僵,微微蹙眉时,俞栖迟立刻伸手握住了他的左手。等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循序渐进活动就行”,两人都松了口气。

      回去路上,白喻枫试着抬了抬右臂,虽还有些沉,却已是自由的滋味。他忽然笑出声:“晚上不用再单臂洗脸了,也能自己拧毛巾了——栖迟,你以后可算能歇会儿,不用总被我支使着递东西。”

      俞栖迟看他活动胳膊的样子,眼底漾着浅光:“支使我也乐意。”他顿了顿,“晚上去买只鸡,炖个汤,给你补补。”

      两人刚进巷口,就见周肄然蹲在他们宿舍门口,身边摆着两个陶盆,一盆是开得正盛的黄色月季,另一盆则是几株刚冒新芽的草莓苗。“听说今天拆石膏,”他起身笑了笑,“月季给你添点颜色,新草莓苗是之前那盆的分株,等你们找到院子,直接栽土里就行。”

      白喻枫正要道谢,屋里突然传来小禾的笑声,接着门被拉开,小姑娘举着张画跑出来:“哥哥!你们看!我画的花店后院!”

      画上是歪歪扭扭的葡萄架,架下有个蹲在花草旁的人影,旁边还画了个举着喷壶的小人,太阳被涂成了橘红色,连空气里都画了好些代表香味的波浪线。周肄然凑过去看,指着那个蹲坐的人影笑:“这是我?画得比我本人好看。”

      小禾立刻把画往他手里塞:“送给你!周哥哥你贴在花店墙上好不好?”

      “好啊,”周肄然小心接过来,认真叠好放进兜里,“等我回去找个相框裱起来,就挂在后院门口。”

      那天晚上,俞栖迟炖了鸡汤,周肄然也没走,三人围着小桌坐,小禾捧着小碗,小口小口喝着汤,眼睛却盯着桌上的月季看。白喻枫用刚恢复些力气的左臂,试着给俞栖迟夹了块鸡肉,虽动作还有些滞涩,俞栖迟却稳稳接了,低头咬了一口,没说话,耳根却悄悄红了。

      周肄然看在眼里,嘴角噙着笑,转头给小禾讲哪种花的花蜜能吸引蝴蝶,小姑娘听得眼睛都不眨。

      夜深时周肄然告辞,俞栖迟送他到巷口。月光落在两人肩上,周肄然忽然轻声说:“栖迟,你以前总绷着,现在这样挺好的。”

      俞栖迟顿了顿,点头:“嗯。”

      “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别客气,”周肄然看了眼他身后亮着灯的窗户,“我这花店看着不起眼,消息也还算灵通。”

      俞栖迟知道他话里有话,沉默片刻道:“谢了。”

      等俞栖迟回到屋,白喻枫正帮小禾掖被角,小姑娘已经睡熟了,手里还攥着那盆薄荷的叶子。白喻枫转头看他:“送走了?”

      “嗯。”俞栖迟走过去,坐在床边,“他说……有事可以找他。”

      白喻枫抬手,用指尖碰了碰他的侧脸:“我知道你总担心以前的事找上门,但现在不一样了。”他顿了顿,声音轻却坚定,“我们不是一个人了。”

      俞栖迟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感受着掌心的温度。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床脚的草莓苗上,新芽在夜里似乎又悄悄长了半分。

      几天后中介又来电话,说找到了处老宅子,带个方方正正的院子,朝南,土层厚,院里还留着棵老石榴树。三人抽了周末去看,刚进院门,小禾就跑了起来——院子里长满了青草,石榴树的枝叶伸展开,像把绿伞,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地上,晃得人眼晕。

      “这里好!”小禾蹲在石榴树下,仰着头喊,“我们就住这里吧!”

      白喻枫走到院墙边,摸了摸土壤,转头看俞栖迟:“周肄然说的土层厚,应该就是这样了。”俞栖迟没说话,只是走到院子中央,抬头看天,蓝得透亮,风一吹,石榴树叶沙沙响,像在应和。

      他们当场就定了下来。搬进去那天,周肄然带了好些花苗来,有蔷薇、有茉莉,还有几盆小禾喜欢的多肉。白喻枫和俞栖迟忙着搬箱子,周肄然就带着小禾在院子里挖坑,教她怎么栽花苗,小姑娘学得认真,连裤脚沾了泥都没察觉。

      等收拾妥当,夕阳正好落在石榴树上,把叶子染成了金红色。小禾捧着那盆草莓苗,小心翼翼栽进院角的土里,白喻枫站在她身后,帮她扶着苗,俞栖迟则拿着水壶,等她埋好土,轻轻浇上水。

      周肄然靠在院门上笑:“等秋天,石榴熟了,草莓说不定也能再结一茬,到时候来尝鲜。”

      “一定叫你。”白喻枫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夕阳还暖。

      那天晚上,小禾躺在新房间的床上,很快就睡熟了。白喻枫和俞栖迟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手里各拿着一罐汽水,没说话,只是听着风吹树叶的声音,闻着刚栽下的花苗散发的清香。

      俞栖迟忽然转头,看向白喻枫:“以后,每个周末都这样好不好?”

      白喻枫笑了,碰了碰他手里的汽水罐:“好啊。”

      月光落在两人身上,院子里的新绿在夜里悄悄生长,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一切都安静又安稳。俞栖迟知道,暗流或许仍在暗处,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有院里的草木,有屋里孩子的呼吸声,他就有足够的勇气,守住这片满是阳光和新绿的角落。

      日子还长,甜意也会慢慢酿得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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