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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浴桶温汤缠雪腕,药香混着吻痕暖 ...

  •   沧澜三十七年,冬月初十二。

      晨起的风带着几分凛冽,卷着庭院里未落尽的海棠花瓣,扑在窗纸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樱玥缩在锦被里,鼻尖泛着红,刚想翻身,就忍不住咳嗽起来,胸腔传来一阵闷疼,连带着额头也隐隐发烫。

      “醒了?”

      肖战的声音贴着耳畔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指尖的温度让她瑟缩了一下——他的掌心总是温热的,此刻却衬得她的皮肤格外凉。“还在烧,”他的眉头皱起来,声音里满是担忧,“昨晚就该让大夫来看看,不该听你的。”

      樱玥摇摇头,伸手抓住他的袖口,声音带着几分虚弱:“没事……就是有点着凉,喝碗姜汤就好了,不用麻烦大夫。”她不想让他为自己分心,昨天肖忠还来禀报,说雁门关的守将传来消息,玄漠残部的动向越来越频繁,他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

      肖战却没依,掀开锦被起身,替她掖好被角:“躺着别动,我让人备浴桶,加些驱寒的药材,泡一泡能舒服些。”他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樱玥拉住了手。

      “不用这么麻烦……”樱玥的指尖轻轻攥着他的手,眼神里带着几分依赖,“你陪我一会儿就好。”

      肖战的心软下来,俯身坐在床边,伸手替她拂去落在额前的碎发,指尖轻轻蹭过她泛红的眼角:“乖,泡完澡我再陪你。”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听话,不然我要生气了。”

      樱玥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只能点点头,松开了他的手。看着肖战转身离开的背影,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是烫的。昨晚她就觉得有些冷,夜里又被星枢玉映出的玄漠残旗吓醒,折腾了半宿,今早起来就发起了烧。

      没过多久,丫鬟就端着姜汤进来了,还带来了大夫。大夫给樱玥把了脉,说是风寒入体,开了几副汤药,又嘱咐说用热水泡浴时加些艾叶和生姜,能助驱寒。肖战拿着药方,仔细问了用法用量,才让丫鬟去抓药,自己则亲自去了浴室,盯着下人备浴桶。

      相府的浴室在东厢房,比寻常房间宽敞许多,地上铺着防滑的青石板,墙角放着一个巨大的铜制浴桶,桶身刻着缠枝莲纹,是肖战特意让人打造的。此刻浴桶里已经放满了热水,水汽袅袅地往上飘,混合着艾叶和生姜的药香,弥漫在整个浴室里。

      肖战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好,才转身往回走。樱玥还躺在床上,眼神有些发怔,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过去,弯腰将她抱起来,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她。“我们去泡澡。”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

      樱玥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还有药汤的香气,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她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带着几分委屈:“阿战,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让你担心。”

      肖战低头在她的发顶吻了吻,脚步没停,继续往浴室走:“胡说什么,你是我的夫人,我担心你是应该的。”他推开浴室的门,将她放在浴桶边的矮凳上,“等泡完澡,你就好了,到时候还能陪我看奏折。”

      樱玥点点头,看着肖战伸手去解她的中衣系带。他的动作很轻,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肌肤,惹得她微微一颤。中衣滑落,露出她白皙的肩头,上面还带着几分薄红,是发烧的缘故。肖战拿起放在旁边的软巾,蘸了些温水,轻轻擦了擦她的肩头,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水温刚好,别怕。”肖战将她抱起来,慢慢放进浴桶里。温水漫过身体,带着药香的暖意包裹着她,让她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一声。她靠在浴桶边缘,闭上眼睛,感受着热水渗透肌肤,驱散寒意的舒适。

      肖战坐在浴桶边的矮凳上,拿起木瓢,舀了些温水,轻轻浇在她的肩头。热水顺着她的肌肤滑下来,带着药香,让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他的指尖偶尔会触到她的肌肤,带着温热的温度,惹得她微微颤抖。

      “烫吗?”肖战的声音很轻,低头看着她。

      樱玥摇摇头,睁开眼睛看着他。浴室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轮廓,让他眼底的温柔更甚。她伸手勾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得贴近水面,水花溅在他的衣袍上,打湿了一片。“阿战,”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你也下来泡一泡吧,看你也累了。”

      肖战愣了一下,随即低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胡闹,我要是下去了,谁给你浇水洗澡?”他说着,却还是俯身靠近她,唇离她的唇只有几寸远,“再说了,我怕我下去了,就忍不住对你做些别的事。”

      樱玥的耳垂瞬间红透,她偏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却还是没松开勾着他衣领的手。肖战看着她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浓,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药香混合着她发间的香气,在唇齿间漫开,他的吻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舌尖轻轻扫过她的唇齿,惹得她轻轻喘了口气。

      水花在两人之间溅起,打湿了肖战的衣袍,也打湿了浴桶边缘的青石板。樱玥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身体因为热水和他的吻而微微发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肖战胸膛的温热,还有他有力的心跳,“咚——咚——”,和她的心跳渐渐重合。

      就在这时,放在浴桶边案上的星枢玉突然泛了起来,暖黄色的光顺着玉纹缓缓流动,映出一幅模糊却刺眼的画面——

      昏暗的帐篷里,一个穿着玄漠巫师服饰的人正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陶罐,罐子里装着墨绿色的液体,正冒着泡泡。灶台边放着几株奇怪的草药,叶子是黑色的,茎上还带着尖刺,像是有毒。巫师将草药放进陶罐里,搅拌了几下,液体瞬间变成了黑色,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帐篷外,几个玄漠士兵正拿着陶罐往马车上搬,显然是要将这些毒药运往前线。

      这是……玄漠巫医在炼毒?

      樱玥的身体瞬间僵住,唇上的吻也变得僵硬。她的瞳孔缩成一团,看着玉面映出的画面,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仿佛又回到了景耀灭国那天,玄漠的士兵就是用这种毒药,毒死了她的父亲和母亲,还有很多无辜的百姓。

      “怎么了?”肖战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停下了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落在案上的星枢玉上。玉面的暖光还没散去,玄漠巫师炼毒的影像隐约还在,他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樱玥的嘴唇哆嗦着,指着玉面,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阿战……是玄漠的巫师……他们在炼毒……”她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砸在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他们要把毒药运往前线……要用来对付沧澜的百姓……”

      肖战的心猛地一疼,他伸手将她从浴桶里抱起来,用软巾裹住她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别怕,”他的声音贴在她的耳边,带着温热的呼吸,“有我在,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伸手拿起案上的星枢玉,塞进她的掌心,“这玉是想提醒我们,我们会有防备的。”

      樱玥紧紧攥着星枢玉,玉面贴着掌心,带着一丝凉意,却让她觉得有了底气。她靠在肖战的怀里,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声音里满是恐惧:“可是……他们的毒药很厉害……当年景耀就是……就是被这种毒药害了很多人……”

      肖战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他知道她的恐惧不是空穴来风,玄漠的毒药确实狠毒,当年景耀灭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玄漠用了这种毒药,让景耀的士兵失去了战斗力。但他不能让她一直沉浸在恐惧里,他要做的,是让她相信,这一次,有他在,不会重蹈覆辙。

      “好了,不哭了。”肖战伸手替她擦去眼泪,指尖轻轻拂过她泛红的眼角,“我们先出去,不然该着凉了。”他抱着她走出浴室,外面的丫鬟已经备好了干净的衣物和毛巾。肖战亲自替她擦干身体,换上柔软的中衣,才将她抱回床上。

      刚把樱玥放在床上,肖忠就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盒,神色有些凝重:“相爷,刚才在浴室窗外发现了这个。”他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小块木屑,颜色是淡金色的,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星纹。

      肖战的眼神变了变,拿起木屑放在鼻尖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纹路,声音沉了下来:“这是星纹木的木屑,是浴桶上的。”星纹木是景耀特有的木材,质地坚硬,还能抵御毒素,当年景耀的星枢阁就是用这种木材建造的。他特意让人用星纹木打造了这个浴桶,就是想让樱玥泡澡时能更安心,却没想到会被人盯上。

      “看来是玄漠的暗探干的。”肖战将木屑放回木盒里,递给肖忠,“派人去查,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在相府附近出没,另外,加强浴室和樱玥房间的守卫,不能再让暗探有机可乘。”

      肖忠接过木盒,恭敬地应了声“是”,转身离开了房间。肖战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樱玥,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别担心,”肖战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只是些小毛贼,肖忠会处理好的。”他不想让她知道,玄漠暗探偷取星纹木木屑,很可能是想解析木材的特性,用来制造对付沧澜的武器。

      樱玥却没那么容易相信,她攥紧肖战的手,声音带着几分紧张:“他们是不是想……想利用星纹木做什么坏事?”她知道星纹木的特性,当年母亲曾告诉她,星纹木是景耀的宝物,能抵御一切毒素,玄漠的人肯定是想利用这一点,来破解沧澜的防御。

      肖战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却还是安慰道:“就算他们拿到了木屑,也解析不出什么。星纹木的特性只有景耀的人知道,他们学不会的。”他说着,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把病养好,其他的事交给我。”

      樱玥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只能点点头,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没过多久,丫鬟就端着煎好的汤药进来了,药味很苦,樱玥皱着眉头,却还是一口喝了下去。肖战拿着蜜饯,在她喝完药后立刻递到她的嘴边,甜腻的味道驱散了药味的苦涩。

      “睡会儿吧,”肖战替她盖好锦被,坐在床边,伸手替她揉着太阳穴,“我陪着你。”

      樱玥点点头,在他的安抚下,渐渐睡着了。看着她熟睡的样子,肖战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起身走到案前,拿起肖忠送来的木盒,看着里面的星纹木木屑,心里暗暗盘算——玄漠暗探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不仅偷取星纹木木屑,还在相府外传递信号,看来他们很快就要有行动了。他必须尽快加强防备,尤其是雁门关的防御,不能让玄漠的人得逞。

      他拿起纸笔,写了一封信,召肖忠进来,低声吩咐道:“你把这封信送到雁门关守将手里,让他加强对玄漠的防备,尤其是要注意他们的毒药,另外,让人多准备些星纹木,用来制作防御工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派几个人去查玄漠暗探的下落,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能让他们再在相府附近放肆。”

      肖忠接过信,恭敬地应了声“是”,转身离开了房间。肖战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的海棠树,叶子已经有些发黄,风一吹,就簌簌往下落。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玄漠的威胁越来越近,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护得住樱玥,护得住这沧澜的江山。

      而此刻,相府外的小巷里,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黑影正躲在墙角,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的正是从浴室窗外偷来的星纹木木屑。他的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贪婪——星纹木的特性他早就听说过,只要能解析出木材的秘密,玄漠就能制造出抵御沧澜防御的武器,到时候拿下沧澜就指日可待了。

      黑影小心翼翼地将木盒藏进怀里,转身就要离开,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心里一惊,握紧了腰间的匕首,慢慢转过身,却看到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个药筐,像是个采药的。

      “你是谁?”黑影的声音带着警惕,手紧紧握着匕首。

      年轻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正是景耀的遗民老苏的徒弟,小苏。他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药筐:“我是个采药的,路过这里,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黑影怀里的木盒,心里已经有了数——这黑影肯定是玄漠的暗探,偷了相府的东西。

      黑影显然不信,眼神里满是怀疑:“采药的?这个时候采什么药?”

      小苏没有慌,从药筐里拿出几株草药,递到黑影面前:“这是艾叶和生姜,能驱寒,我采回去给我师父熬药。”他的语气很自然,没有丝毫破绽。

      黑影看着他手里的草药,又看了看他的药筐,觉得不像是假的,才慢慢松开了握着匕首的手:“没事就赶紧走,别在这里闲逛。”

      小苏点点头,转身就要走,却在转身的瞬间,悄悄将一个标记放在了地上——那是景耀遗民特有的标记,用来传递消息。他知道,师父看到这个标记,就会知道这里有玄漠暗探,会派人来处理。

      看着小苏离开的背影,黑影没有多想,转身消失在小巷里。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景耀的遗民盯上了,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灭顶之灾。

      相府内,樱玥还在熟睡中。她的手紧紧攥着星枢玉,玉面贴在掌心,像是在守护着她的梦境。在她的梦里,没有玄漠的巫师,没有有毒的草药,只有肖战温柔的笑容,还有满院盛开的海棠花。

      肖战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他知道,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人能伤害到她。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玄漠暗探,还有他们的阴谋,他都会一一粉碎,为她撑起一片安稳的天空。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床榻上,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浴室里的药香还在弥漫,混合着海棠花的香气,在房间里酿出一种温柔的氛围。可谁也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这相府里的温存,或许很快就要被战火的硝烟笼罩。

      肖战站在窗边,看了很久。直到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才转身回到床边,轻轻坐在樱玥身边,握住她的手。“樱玥,”他轻声说,“不管未来有多少危险,我都会陪着你,绝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樱玥在睡梦中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回应他的承诺。星枢玉在她的掌心泛着淡淡的微光,像是在见证这份跨越生死的守护,也像是在预示着,未来的路,他们将携手并肩,共同面对所有的风雨。

      夜幕渐渐降临,相府的灯火一盏盏亮起。肖忠回来了,向肖战禀报说,雁门关的守将已经收到信,会加强防备,相府附近的玄漠暗探也在排查中,暂时没有发现新的踪迹。肖战点了点头,让肖忠下去休息,自己则坐在床边,继续守着樱玥。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樱玥还在熟睡,肖战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满是温柔。他知道,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人能伤害到她。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玄漠暗探,还有他们的阴谋,他都会一一粉碎,为她撑起一片安稳的天空。

      夜还很长,可只要有彼此在身边,再长的夜,也会被温柔的晨光驱散。浴室里的药香还在弥漫,像是在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存,也像是在等待着,一个没有战火、只有安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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