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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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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日月交替之间，天色犹然带着昏暗，楼小渔打着哈欠懒洋洋的提着剑往院子中走，封澄在旁偷笑道：“楼小渔，你快变成小懒鱼了。”
楼小渔斜眼睨他：“你怎么不说我是死鱼。”
封澄抿着嘴，笑着不说话。
两人正准备练剑，管家脚步匆匆的从长廊那头走来，喊道：“楼少侠，封少侠。”
封澄颔首道：“徐管家早。”
管家道：“封少侠早，楼少侠，今日天还未亮门口来了个年轻男子，只在门口徘徊，底下的人问他，他又不说什么，下人说他和前街周家二老爷长得有几分相似，却又不能肯定，这……要不要请他进来问问？”
楼小渔烦躁道：“不见不见，他既然不说，就让他待着。”
封澄为难道：“小渔，不如去见见吧。”
楼小渔抿了抿嘴道：“要去你去。”
封澄点头道：“那我去了。”
楼小渔：“……你还真去啊？”
“当然要去，怎能让他在门外干等。”
封澄起身就走，楼小渔犹豫再三，憋着气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门口，果不其然是周正。
他站在石狮子后，两手插在袖中，见楼小渔出来，露出了满脸歉意的笑容。
封澄走上前，笑问：“周大哥你怎么大清早来了。”
周正憨憨的笑道：“昨夜小舅子走的仓促，内人好多话没来得及说，半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便想着早些过来看一眼，看看小舅子住得好不好。”
楼小渔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声道：“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处处曲意奉承。”
周正笑容发讪，怯生生道：“倒也并非是奉承，小生只是想着，若是小舅子吃住的舒服，内人心中也能舒心些，若是吃住不方便，也好尽早接你回去。”
楼小渔气不打一处来，周正越是怯弱，他越是恨其不争。
“你回去吧，时候还早，让我姐姐多休息，我午后再去看她。”
周正忙不迭的点头，带着笑容逃也似的走了。
封澄蹙眉道：“小渔，你不该如此说话的，周大哥也是一番好意。”
楼小渔闷声道：“我也不想咄咄逼人，可你瞧他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如何当得起我姐夫。”
到了晌午时分，周正又来了，手里拎着一兜花生糖，捧着一套文房四宝，脸上依旧是那敦厚友善的笑容。
“小舅子，回去之后，你姐姐骂了我，说我做事冒失，来了却没有拜会你师父，特意让我带了礼物上门拜见，顺道接你过去小聚。”
楼小渔不耐烦道：“我师父喜静，不喜欢应酬。”
周正讪讪地笑，不知作何应答。
封澄看不过眼，对周正道：“我师兄正在院子里遛鸟，你跟我走吧。”
周正看了眼楼小渔，迟疑道：“还是、还是不去了，打扰了师父休息。”
“不妨事的，周大哥这边请。”
周正怔怔的看着楼小渔，仿佛是在等待他的回应。
楼小渔凉凉道：“还要我师叔三催四请你吗？”
周正连忙摇头道：“不敢不敢，劳烦小师叔了。”
封澄领着周正前里走，回头却见楼小渔没跟上，问道：“小渔，你去不去啊？也要我三催四请你吗？”
楼小渔“噗”的一笑：“你还会借力打力了。”
封澄笑眯眯道：“好了，别胡乱发脾气了，快过来吧。”
楼小渔笑着没吱声，缓缓跟了上去。
周正心中豁然一松，脚步也轻盈了些许。
去到院中，只见两位男子正坐在凉亭中休息，脚边的热炉烫着茶，桌上摆着糕点，一只灰色的百灵鸟用尖嘴啄着散落在桌上的糕点碎屑。
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较为年长，看外貌只三十出头，可微蹙的眉宇间却带着威严与沧桑，隐隐让人生出几分寒意。
另一个白衣男子面颊圆润，明眸皓齿，一双大眼睛尤其漂亮，修长的指尖自衣袖中探出，迅速捻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大口，塞满了双颊之后，又立即将手收回袖中，鼓着腮慢吞吞的咀嚼。
周正走至凉亭外，朝陈道真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道：“小生周正，今日特来拜见羲山派掌门，一点心意还请师父不吝收下。”
陈道真微微一笑道：“客气了，陈某自小在长明州长大，周府距此只隔了一条街，却没想到还有人不认识我陈道真。”
周正满脸羞赧，脸红得好似热炉里的炭火。
楼小渔倚着亭柱，环着手嘀咕道：“傻帽。”
景霁连忙起身，从周正手中接过文房四宝，笑盈盈道：“你是小渔的姐夫吧，过来坐吧。”
周正羞愧道：“小生不才，认错了人，还望掌门不要责怪。”
景霁道：“不必这么见外，陈师兄方才是和你开玩笑的。”
陈道真笑而不语，兀自低头喝茶。
“本来想今日去看望楼姑娘的，昨日回来小渔说楼姑娘有了身孕，我们江湖中人舞刀弄枪，身上煞气重，思来想去不便打扰，所以也就没有登门，还请见谅。”
周正忙称不敢。
“原本备了礼物，想让小渔今日带去，既然周少爷来了，等会儿就一并带去吧，也恰好作为回礼。”
周正又连忙道谢。
景霁不爱与人客套，勉勉强强端着长辈的架子说了几句场面话，已然是言穷语尽，又遇上周正是个闷葫芦，两人交谈了几句便尴尬的不再说话，各自拿着糕点慢慢悠悠的咬。
楼小渔打着哈欠道：“师父，时候差不多了，我姐还在等着我，我们先走一步。”
景霁点着脑袋道：“赶紧去吧。”
周正与他恭恭敬敬的辞别，跟着楼小渔出了宅子。
楼小渔不紧不慢的走在路上，周正却脚步匆匆，巴不得赶紧飞回周府。
封澄拽着楼小渔道：“走快一点，不要让小蝶姐姐等。”
楼小渔反手拽住他的手掌，问道：“小师叔，你今天不对劲啊，一天到头的嫌弃我？”
封澄抿了抿嘴道：“谁让你老是欺负人。”
楼小渔抓起他的手放在身前，低着头捏了捏他的手指头，道：“行，看在小师叔的面子上，今日我楼小渔好好说话，和气做事，成不成？”
封澄抽回手，点头道：“这样才好，大家和和气气的，不要生嫌隙。”
周正摸着脑袋憨憨的笑了笑。
封澄问道：“周大哥，你平日里都忙些什么？”
周正笑道：“也不太忙，不过就是些读书写字的事情，有时候也教一些孩子识字。”
封澄道：“读书好啊，我们在山上也要读书的，小渔读书很厉害，无论先生教什么，他听一遍就能背下来。”
周正苦笑道：“小舅子天资聪颖，内人也经常夸他聪明，我就不一样了，我脑子笨，自小读书就不成气候，考了几次科举都考不上。”
封澄见他神情苦涩，连忙改口道：“我读书也很笨，但是师父说我的天分在习武上，小渔读书好，但他习武不如我。”
周正低着头道：“说来惭愧，我自小体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一到冬天就容易生病。”
楼小渔死死的抿着唇，把嘲讽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封澄也颇有些尴尬，他呐呐道：“兴许你适合做生意呢。”
周正更是面如死灰般，声音渐弱：“内人陪嫁中有几间店铺，前几年也曾放手让我管理，却没想到都赔了血本。”
封澄微微的叹了口气。
楼小渔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拍向他的背：“把腰板挺起来。”
周正垂头丧气的笑了笑。
楼小渔小声对封澄嘀咕：“你看看，可不是我要嫌弃他，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封澄思忖道：“小蝶姐姐既然钟意他，一定有缘由，你不要对周大哥太苛刻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