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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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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戴继续道:“我们现在假设她是和姚先行合作,那孩子是他和谁的?”
姚先行是市里重要人物,他的一言一行大部分时间是曝光的,至少目前来看,他没有任何偷腥的迹象。
吴悠也想到了这点,脱口而出:“曲玉凤!”
老戴嗯了一声,继续分析:“如果是曲玉凤和姚先行的孩子,那么一是拿住姚先行稳住他,二是要挟曲玉凤和他们合作。那这两人,有重视过这个孩子吗?而且如果我们不抓捕她们,她们一直做得很顺利,那哪里需要要挟姚先行?姚先行是不是早知道她们的事了?”
三人沉默了一会,都为那孩子心疼,生而不幸,还被当成工具,只能这么孱弱而痛苦地挣扎着活。
梁琨抓着吴悠的手,想到这孩子比自己的身世还苦,心里发疼。
吴悠看她一眼,开了口:“按我们之前的推测,娜娜要把孩子送走,应该是怕姚先行翻脸不把她弄出来,所以在姚先行之前先拜托我送走,拿稳这个把柄。那娜娜跟姚先行的关系也就并不是一直牢靠,一对情人之间还要拿了这个把柄,那也不是什么真感情。不过这个孩子的事我们按原计划来,孩子我带走,不去瑞士,先找个好医院给她治疗,毕竟她是无辜的。费用我来担。算是为我们自己积德。”
老戴其实也心存不忍,但他家经济大权老婆把着,治疗费用应该不是个小数目,因此他也不好冒然开口说算自己一份,心里却计划着去他姐夫那刮一点,也出一份力。
“好,辛苦你了。你要是有时间帮我盯一下严东平,队里派人去盯的话,我担心打草惊蛇了。我还没弄明白为什么娜娜要保她,那个罗梅为什么在最关键时刻突然离开了明崇。要做的事还多,现在明面上的人都知道你是引咎辞职了,又和富荣有关系,出现在那边合情合理。我先重点盯一下罗迪和江伟民,这两人最有机会攻破。”
“没问题的。有消息了我和你联系。你也不要太担心,你自己带的人你也该了解,他们都是可信之人。张立奇虽然刚来,不够谨慎,但是我相信他做不出来叛变这样的大奸,他这人自有一股清高。”
老戴这会想明白了,毕竟他们办案的大方向都没有被泄露过:“是我的不是,案子办完了我叫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小梁,这个案子也多谢你了,你帮了不少。”
梁琨心里对老戴这个人很是敬佩,所以赶快回:“不客气。你们才是真的辛苦。”
老戴心急,还有很多事要交代,起身告辞。
吴悠给吴海清打了电话,问过监控室,今天周末,严东平没有来事务所。吴海清答应帮他注意,有严东平踪迹联系他。
吴悠挂了电话和梁琨商量了一下,梁琨待家里看考试用书,吴悠出去转转,碰碰运气,等下他再带饭菜回来。
吴悠刚走,梁琨就接到了周沁电话。
“梁琨,你今天上班吗?”
“没呢,在家休息,刚准备看书。你呢?”
“我能来找你吗?在家看不进。”
梁琨有点儿为难,毕竟和吴悠还没订婚就住在这里。但是想到周沁帮她介绍她才住到泰元,这会也不好开口拒绝,只好说:“嗯,我没在泰元,在景明豪庭,你快到小区门口了响我电话,我来接你。”
挂了周沁电话,她又打开吴悠说了周沁要过来,又解释道:“当初是她帮忙带我住到泰元的,不然我真没地方可去了,我不好拒绝她。”
吴悠也认识周沁,周沁她妈是吴凤青以前在纺织厂同一个车间的同事,以前也住过泰元,后来家里攒了钱买了新房才搬走的。他怕梁琨心里不自在,赶紧说:“没关系呢,以后要是我忙起来,你多叫她来陪陪你。等下我多带点菜,叫她留下来吃饭。我先去严东平家附近瞧瞧。”
“好,你也注意安全。”
“嗯,挂了,等下回来。”
周沁那边挂了电话,心里疑惑得很,自己这个同学连个说得出口的家都没有,住泰元也是因为没有办法,怎么会突然去景明豪庭了。
她刚才就在崇光大厦里瞎逛,打个车到景明豪庭倒是很近,十来分钟就到了小区门口。
她一下车就看到了穿着浅绿裙子的梁琨,裙子质地好,款式看起来也高级,让梁琨看起来八分颜色变成了十分。
她说不清楚自己心里那点不舒服是为哪般,原本的不开心,现在又加重了两份。
梁琨笑着喊她:“周沁,这边。”
周沁跟着梁琨往台阶上走。景明豪庭她之前有来看过房,房子她们都很满意,就是价格太不满意了,看来看去,还是只能跟中介违心地说“不合适,没选中”。现在的她没心思再欣赏小区里的好景。
等梁琨开了门,她走进去,心里估计了一下房子面积和价格还有装修费用,咬了咬唇,没忍住就开口问:“这是谁的房子啊?你怎么住这来了?”
梁琨尴尬地笑了一下,回答她:“我男朋友的,你也认识,就是吴阿姨的儿子。”
“吴悠!”周沁的声音都尖锐了起来。
“是的。”梁琨看她神色不对,赶紧转了话题,“你看起来不开心,怎么啦?齐飞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没陪你?”
周沁没说话,径自坐下来,从茶几上用力揪下来一小串提子,闷头吃起来。
梁琨坐到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把自己这边的樱桃也推过去点。
周沁吃完那一串提子,才开口:“我现在觉得他很烦,他妈更烦人。说好的他家买房买车,看房子看了一两个月也没定,倒是一个劲催着去领证。原先说好的12万8彩礼,现在也含含糊糊的,说是钱要全拿去买房。今天他约我去崇光,居然跟我说,让我回去问问家里能给多少嫁妆,先拿出来买房。”
梁琨虽然和周沁算不得闺中密友,对她妈的重男轻女也是知道一点的,拿了彩礼估计大部分都要留给还在小学的儿子,拿嫁妆出来这种事,是想都不要想的。
梁琨不好多说这一点,只问:“齐飞的意思还是他家里的意思?”
“肯定是他妈,精明死了,当初说的全当放屁,现在就是一口酸话,说我爸生意做得大,疼女儿,她家怎么怎么难。我爸什么生意做得大,就摆个水果摊,现在旁边又开了一家,越来越难做。钱进了我妈那口袋,就只会花在我弟弟身上。我工资她都想拿走,还是我爸拦了。就这,两个人都不知道吵了多少回,你说她能拿嫁妆给我!我自己也才工作这么会,哪有什么钱!齐飞就知道说等我出了钱,房子写两人名字,我也不亏。原来他们家打算是房子买了跟我没关系哦!气死了。”
梁琨不知道怎么劝起:“等你冷静好了,再和他商量商量吧,钱实在不够,买小点,他妈难缠,你们买小点还能小两口自己住,买大的,她搬过来一起住你也不痛快啊。”
梁琨见过齐飞几次,除了他那孔雀表哥那次以外,对他印象还不错,当老师的,工作稳定,对周沁小意体贴,没什么脾气,人也单纯。抛开家庭不说,还算是个不错的对象。
周沁还在气齐飞不向着她,那会她丢下他一个人跑了,路上又按断了他几个电话。心里反正拿定主意:他要是不搞定家里,那就散伙算了。
她想到吴悠这房子,不提齐飞了,问梁琨:“吴悠这房子是租的吗,好多钱一个月?”她印象中吴悠家就是犯傻花光家当买了泰元,泰元又不挣钱,他们家就一直在赛西那当农民,怎么可能有钱买这么大房子。在她看来,吴家人还是这么傻气,租这么大这么好,租金都要不少钱啊,拿去买个老旧小区的小户不好吗?
梁琨含糊地道:“买的,我也不清楚花了多少钱。”
“买的!”周沁倒吸了口气,就这房子,首付只怕都得七八十万,一个月还贷也要不少钱,那吴悠不是读完研刚毕业没多会吗,他家哪来那么多钱啊?
周沁她妈经常在家里嘀嘀咕咕:“吴家那群傻帽一辈子都发不了财。”他爸倒是厚道点,惦记着在泰元住过几年,说:“人家是好心人,别这么说人家。”
就算有消息赛西要拆迁,这会不是还没拆吗?
梁琨听出周沁话里的不善,只说:“凑凑总有办法的。”说完又觉得这话好像在讽刺齐飞那一家似的,赶紧住了口。
周沁没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酸,在她妈长久的灌输下,她潜意识里就认定吴家的人又蠢又穷,现在这房子好像一记大耳光拍自己脸上。想到梁琨还是自己介绍给吴凤青的,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她给梁琨介绍房子,一小半儿是出于想帮她一下,另一大半是她自己那点小心思。她喜欢金融系的戴致远,可是对方接触她不过是想旁敲侧击,意在梁琨。梁琨她妈大闹学校的事,戴志远也知道,还托她帮忙转告梁琨他可以帮忙联系工作和住处。她知道自己和戴志远不可能,还是鬼迷心窍瞒了这对话,偷偷把梁琨带到了泰元住下。做完这些事,内心感到羞愧的她,又在梁琨的感激下,两人走得比以前倒是亲近多了。
“他家里还有个老光棍伯父,你不知道吧。”
梁琨觉得她这样说话真的有点不尊重人,只干巴巴的应了:“嗯,我见过大伯了,人挺好的。
周沁一副你不懂的表情指导她:“人再好将来也是你们负担。加上他爸妈,还有你妈那样……”到底有些过分了,她自己住了嘴没往下说。
梁琨实在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周沁,就说:“还好,我和他家人见过面了,我觉得很好相处。住一起也没关系。你要喝热茶还是凉白开?”
周沁又跟着梁琨走到厨房门口,说:“等下你准备菜,我可以帮你做,我做菜还行。”她妈嘴巴碎,但干得一手好活,做的饭菜没有不夸的,更是早早地教她上手。她是知道梁琨手艺一般的。
梁琨没接话,两人一起从厨房走出来,正好碰上回来的吴悠。
梁琨看着他,勉强笑了下。
吴悠明显感到女朋友不是很开心,瞥了旁边挤着笑的周沁,皱了下眉头,随意打了个招呼:“周沁,你留这吃饭吧。”
没等周沁回应,他走向梁琨,把左手的花束塞给她,亲了她脸一下,再躲开她伸过来帮忙拿外卖的手说:“我来摆,你去放花。”
梁琨看一眼周沁,周沁一直盯着吴悠,没有注意到她,她舒了口气,她刚给周沁倒水前洗过手了,就回厨房把花放在台面上又帮吴端了杯水出来。
吴悠手快,已经把打包带回来的饭菜全打开摆好了。
周沁走到餐桌旁,挤在吴悠身边道:“梁琨,你们怎么不自己做饭,外面做的又不好吃,又费钱,啊,我忘了,你做饭不行!不好意思啊,嘴快了。吴悠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梁琨这样的美女,你可是高攀了,在学校人家可是好多帅哥追的。”其实说心里话,她刚才都看呆了,她小时候见过吴悠,又黑又瘦,也不讲究,实在看不出来大了能长成这个型男模样。
吴悠离她远了几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总算明白为什么女朋友不高兴了,这样的朋友只怕还不如路人。他喜欢梁琨,不只是因为她长相符合他审美,最重要的是在李阿姨门口她那一笑,带着对他的赞许和友善,让他愉悦舒心。和她相处以后更是让人动心,她尊重人,也不会因为自己的遭遇而尖酸锐利。像周沁这样嘴不对心的女人,他见得可不少,心里带厌。
“你说得对,能和她在一起是我太幸运了。她做的饭很好吃啊,不过我舍不得她顿顿来做,我自己手艺不行,先买外面的,等我有空了准备报了个烹饪班学学再做给她吃。”
看周沁那脸色,梁琨心里痛快,面上还要打圆场:“周沁,快坐下吃吧。”
吴悠看周沁闭嘴坐下了,没再继续怼她,和梁琨换了下位置,让她坐在餐桌主位,自己坐到左边第二个位置,拒绝和周沁对坐。
周沁沉着脸开吃,她这一天都是不痛快,吃了两口,发现这菜并不像她自己说的不好吃,而是非常好吃,脸色更差了。
“梁琨,徐达后来还问起你呢,说是他们家不计较你没存款,可以重新考虑下你。”
梁琨听她说这事,又气又急,刚要跟吴悠解释。
吴悠伸长手握了她一下,然后盯着脸上得意没隐藏的周沁说:“梁琨没跟你说我们要结婚了吗?你看着年纪不大,这么喜欢做媒不太好吧,做媒的不都是些大妈吗?”
周沁气得快要绷不住了,对着梁琨怒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至于这样吗?梁琨,你不欢迎我来就直说啊!”
梁琨没想到周沁会这么快撕下脸,好脾气到了底,不客气地对她说:“周沁,你说的话也让我很不开心,既然大家都不愉快,你先走吧。”
周沁还从没被人这么下过脸,尤其对方还是在她心里隐隐瞧不起的梁琨,手里的筷子一拍,起身拿包走人,更气的是才走到门口就听后面吴悠补一句:“等下我叫人来搞卫生。”妈的,把我当瘟疫吗?周沁气冲冲地把门甩上,边走边掏出电话打给齐飞诉起委屈。
屋里的两人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还起了回和事佬的作用,挑事精一走,两人吃得更舒服。
梁琨看看吴悠,还是主动开口:“上次我和她约了图书馆看书,我不知道他们会带齐飞那个表哥来,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说的,一坐下就问我换不换工作,有多少存款。我以为周沁是不知情,所以没生她的气,只是起身走了。现在看来,我对她是完全不了解。”
吴悠给她夹了块鸡胗,语气寻常地说:“这样的人多着呢,小时候我妈还说她像她爸,老实,其实是真像她妈。她妈你也见过,你还记得有回在泰元楼下,有两个女的在那说我妈闲话,你还怼了她们的。个子很矮的那个就是她妈,另一个是以前住顶楼的三婆。我妈那次其实就在楼上,听到了,回来一边抹眼泪说这事一边夸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姑娘。”
梁琨一想,确实有这事,一个老点的在说房租交不起啦,住顶楼又热又不方便,吴凤青不是什么好人啦!矮的那个就说房子本来就是厂里工人们的,吴凤青黑了心肝搞鬼弄到房子坑老工友的钱,还要赚名声。一会又说她小气,将来要怎么怎么倒霉的。她气不过,就怼了几句。
吴悠又哄她:“你别往心里去,朋友以后再交就是了,人好又合得来的就多交往,不合适的不搭理就行了。搞事情的能怼就怼,不要怕事。我最讨厌就是这种说话阴阳怪气的,她妈也是这德性,所以我们虽然小时候就认识,但是没来往。我妈看她爸面子上当初让他们住了几年,她妈到处得罪人。好在他家卖水果挣了几个钱,很快搬走了。那个说嘴的三婆,我爸喊人帮她搬去她儿子家了,帮她省房租。她儿媳妇是个厉害人。”
梁琨笑,他补这一句就是说三婆搬家了也不会过得多痛快就是了。她挺喜欢吴家人的性格,善良但是不软弱,好心但不滥好心。
不想再提这些糟心人,她问起他上午的事:“有看到严东平吗?”
他摇头说:“我让二华帮我查了他手机定位,一直在家里,但是跟小区门卫闲聊几句,车在家,人走路出去了。周佳言不是也约会去了吗,我就随便逛了几个适合约会的地方,没看到人影。”
梁琨也知道今天不好跟人,本来就只能碰碰运气,就安慰他:“我想案子都还没结,他们应该也不会选在现在就下手,周佳言暂时安全的。”
梁琨吃得差不多了,双手支着下巴胡乱猜测:“你们不是怀疑勾搭这些女孩的不是江伟民而是严东平吗?为什么这些人明知道他已婚还爱得不得了,尤其是美琳,我相信她不会那样的,她本来就被男人骗过一次了。严东平会不会动了手脚骗她们自己离异啊!说不得是办了假离婚证忽悠她们。办假()证违法吧?”
吴悠很严肃地点头道:“我觉得你说的很有可能就是的,完全解释得通。”
梁琨本来就是乱说的,她怀疑自己说地球是方的他都会说对,不再继续说,只笑眯眯地看他吃饭。
吃完了饭,吴悠自觉地收拾完桌子,不让她动手:“你去看书吧,她来这一趟,你肯定没看成。”他知道注会难考,又怕她有负担,补上一句:“能考过就考,太辛苦就算了,到时候再找找自己喜欢的事做就好了。”
“嗯,《审计》、《会计》、《税法》都考过了,《经济法》对我来说没什么问题,我记性还不错。《财务成本管理》和《公司战略与风险管理》难考,我没有实践经验。”
吴悠收拾完喊她:“要不干脆请假请久点?找个会计带带你。”
梁琨虽然知道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但还是拒绝了:“我还是先自己看书吧,等方便了我还是回去上班吧。我不是要和你分彼此,只是我希望自己能保持点动力,不能事事依赖没有斗志。我也不是喜欢做会计,只是以我自身的条件,想着多条出路而已。考得过就考,实在考不过我也不会为难自己的。”
吴悠也是担心她为这个折腾自己,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放心多了,心疼她从小到大都要这么操心,说:“钱的事有我呢,你慢慢琢磨,将来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好。”梁琨揽了他胳膊,问他,“你要不要午睡会?”
吴悠想着反正严东平那也没什么头绪,点头,两人躺在床上闲聊,慢慢都睡着了。
老戴那边一回局里干脆停了审讯,把队里人都喊一起,开了个会。
等他把自己和吴悠的猜测都说了,队里人都互相交换了眼神,内心都很不平静。他们以为昨天那一对峙,案件至少解决了一大半,谁知道揭了一层还有一层,BOSS还越挑越麻烦。
刘友华忍不住卧槽了一句:“这个娜娜真牛逼啊!必须拿影后啊。我真的全信了,还一边纠结同情她又觉得她可恨。”
严峻突然开口:“是不是可以刺激下江伟民?这人学法律的,还是硕士,按理不该这么无脑啊!”
老戴点头:“等下我和你一起探探他。”
李建华嘀咕:“这个罗迪死不开口,不知道他的弱点在哪?”
邱学武接道:“小广告呢?他跟他哥关系怎么样哦”
龚明文没好气地顶他:“关系好能把他拉进来做件明面上就会被人盯上的事?既然那人是严胖子不是江伟民,那罗路那晚根本就不是来贴小广告引起混乱的,趁机把手机丢江伟民那嫁祸才是真的。”
邱学武立刻安静了。
老戴敲敲桌子,开口道:“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对错大家一起分析,没准就能找到突破口。罗迪计算机水平高,如果只是为钱,找个份工作不难,为什么要帮他们做这些违法的事,肯定有原因。他既然覆盖了群马那边的视频又发给小吴提醒我们,说明他和张美琳身死这事脱不开干系。娜娜把他丢出来,是不是代表她们已经有可以替代他的技术人员了?”
龚明文道:“这个倒是可以拿去刺激下他,这些技术人员跟江湖人士一样,总要排个谁天下第一谁天下第二的。我之前想的是好几个姓罗的参与进来,是不是和当年煤矿的事有扯上关系。但是我又打消了这个怀疑,因为煤矿出事,是姚建国等人造的孽,而且当时幸运的是煤矿虽然塌了,但没死人。倒是这个张美琳,娜娜说是她放出来的,我觉得不太可信,放一个活的出来肯定要报警全锅端的。”
老戴看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说出来,他应该信任自己的队友:“栗山煤矿文件上没死人,不代表事实是这样。当年的明崇,我只能说,各方面都比较乱。”
在场的都还比较年轻,十几年前他们也还是孩子和少年,当然体会不如老戴深。
刘友华举手道:“我去当地打听下吧。我有个表姐嫁到那边了,就当走亲戚闲聊几句。”
老戴嗯了声,继续分析:“如果姓罗的几个人是带着目的参与进来,为什么是帮姚建国而不是揭发他的恶行?”
“罗家这些人也许不一定是一条心,我们可以假设他们有的是为搞姚建国而来,再拉动一些为钱的搅浑水。罗梅不是死了丈夫吗?我们之前查到她丈夫就是死了十几年,但是死因含含糊糊的,我记得好像是说病死了。会不会就是死在煤矿事件里?但暂且也解释不通,罗梅只是罗迪的堂姑姑,按理不该亲近到为她不顾生死。罗迪技术这么好,智商应该很高,不会蠢到随意被忽悠,以身试法。”董子豪说了自己的看法,但是他也没办法合理解释。
一个江伟民有生理和心理缺陷被洗脑成傻子工具人,这个罗迪不至于也是这样吧。
老戴看着他道:“既然人家已经设下局,咱们心急也没用,你跟小张两人去风平二中问问老职工,江伟民、李三萍、罗迪,这三人,哦,再加一个邱沫沫。都打听一下,有关联的事都记下来。学武你和明文再去查罗梅的下落,她这么辛苦养大了儿子,他要上学要复健,总会有痕迹的。那个教师楼,也再杀个回马枪看看。你们看,娜娜举报罗迪的地址,我们一抓一个准,没跑,但是她说了罗梅的地址,我们也是封锁消息火速赶去,同一栋的其他人却说她们前两天就没回了。我们暂且怀疑罗梅有人提醒。二华,你就去探你那个亲,靠谱的离谱的,什么传闻都记下来,回来我们再整理。散会!”
等其他人走了,老戴和严峻两人商量了一下才一起到了江伟民的羁押室。他们认为在审讯室会加大的抵抗情绪,干脆就在羁押室聊天刺探一下。
江伟民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波动,抬起眼看了一眼又偏头看着墙。
老戴咳了一声,严峻开口:“娜娜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她被姚建国强迫那天你也在场?”
江伟民没回话,只是咬着牙一拳捶在他坐着的那张简易床上。
严峻并不等他回应,继续道:“姚先行和姚建国都在的时候,她还说了些事,我觉得你应该听听。你放松,今天不是要问你什么。单纯从个男人角度,有点同情你而已。队长还怕我泄密,盯着我。”
江伟民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恨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