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暖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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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女愣住了，陆朝暮在向他求亲？自己是个太监啊，太监能成婚吗？从古到今，从来没有太监成亲的吧。
陆朝暮不催他、不逼他，低沉动听的声音蛊惑他：“当初在明京，你穿红衣来找我，虽未说可我知道，你把那天当做我们的喜日子，你早就打算成为我的人。青女，我们不能偷偷摸摸地好一辈子，我想给你一场成亲礼，风风光光地把你抬进我陆家大门。”他摊开手掌，“你如果同意，就把手放上去，好不好？”
许青女眼眶湿润，抓着他的衣服，不知不觉间揪皱了布料：“可我是个太监，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要是有人参你怎么办啊？我毕竟是宫里的人，我的一切都在皇上手里握着。”许青女的脸颊滑下泪珠，压抑的声音里满是痛苦，“我好害怕害了你。”
“傻青女，”陆朝暮温柔道，“你不仅是宫里的人，更是我失散多年的青梅竹马，我娶的是许念恩，也是许青女啊。”
他猛地抬起头。
“当初我在同州大张旗鼓地找你，这么多年能避免媒人踏破家门槛，也是因为我早就放出了话，心里只有青梅竹马。”陆朝暮动作轻柔地擦去他的泪珠，“这次到明京，确实找回了我的青女。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许青女点点头，松开皱巴巴的衣料，坚定郑重地将手心放在他带有老茧的掌中。
二人掌心相贴，双手紧握。许青女露出坦然轻松的笑容：“我们成亲，以后风雨同担。”
陆朝暮的笑意深达眼底，晕染开一片缱绻温柔，在细腻的白手上落下虔诚一吻，又仔细珍视地贴在心口：“我何其有幸，此生得你倾心。”
“咦？”许念恩双手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片刻，道，“我扶你回来，你是不是装醉想那个我？”
陆朝暮笑了笑：“你才反应过来。”
许青女使坏地挤他的脸，挤成撅嘴：“我早就听说武定侯酒量极好，千杯不倒，我还傻傻地以为你真喝醉了。”
陆朝暮口齿不清道：“我不常喝酒，瞒过你很简单。”
许青女软软地瞪着他，哼了一声：“你坏极了。”
在陆朝暮没反应过来时，许青女微微仰头，重重贴上他的嘴唇，停留片刻，缓缓离开。
仿佛许青女刚才给他的不是一个吻，而是下了道定身咒，陆朝暮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又雷击般猛地一惊，回过神来，激动道：“你…这是你第一次主动亲我。我太高兴了。”他不仅说，还把人离地抱起来转了几圈。
“你放我下来。”许青女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怕自己摔下去。
陆朝暮停下，眼眸温柔莹蓝，盛着清澈的爱意，落在他身上。眼里脉脉含情，手却做着流氓行径。
“我们这样会不会有悖伦常？”许青女弱弱地问，靠在他怀里，不躲不避，青衣垂地，从未被触碰过的肌肤落于粗糙宽厚的掌心。
“鸳鸯相合为天地之理，怎会有悖伦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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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伏着刚从水里捞出来硕大珍珠，水滴滑过粉嫩的外壳，留下晶亮的水渍。
陆朝暮突然翻身，位置颠倒。许青女卧在他怀里，用气声“嗯”了一声。
许青女抱着他的脖子，缓缓平复剧烈起伏的胸膛。陆朝暮以手作梳梳理这把黑亮汗湿的发，低声跟他说些羞于人知的床笫私语，惹得许青女未退的红晕又浓了几分，瞧着他，笑道：“堂堂侯爷从哪儿知道的这些狂言浪语？”
陆朝暮得意地挑眉：“本侯阅书无数，督公想听吗？”
“才不，定是些不堪入耳之册。”
陆朝暮下—流地捏了一把柔软的白尻，深深地吸一口他身上的香气，笑道：“腹内千张人伦纸，仙人何不降云台？与某同究阴阳理。”
许青女埋在他胸口，脸好像要烧起来，闷闷回他：“青仙洁白质，怎会鸾偕凤？”他转转眼珠，笑着抬头，食指一指他脑门，“小子莫痴想。”
说着要从他怀里出来，陆朝暮怎能让他跑，给他看莹亮的手：“仙既不思尘，何来人间露？绵延丘壑间，流入河川口。”他掂了掂怀里人，嗓音低哑，缓慢未餍地说，“源—yu……”
“你欺负人。”许青女羞得要命，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眼神幽怨，另一只手拍他肩膀。
“好了好了，不欺负你了。”陆朝暮抓过手，白腕纤指玉掌各落下一吻，吻后又贴在自己心口，“想尿吗？我给你拿渣斗，一会儿提水让你沐浴。”
二人洗去一身汗，许青女被收拾得干净爽利，陆朝暮将人塞回被子，床帐放下，他转身去拿夜壶解手。
许青女坐起来，露出脑袋好奇地看。
陆朝暮看着他笑了一下，许青女立刻躲回去，只留下微微拂动的床帐。
他净了手吹熄烛火，上床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的明珠儿，睡吧，我抱着你。”
屋外传来渺远的更声——一慢两快：“平安无事！”
许青女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了。
——
翌日吃过午饭，陆朝暮陪商恪散步消食。
商恪毫无预兆地踹他一脚，陆朝暮下意识躲开，一脸懵，哀怨道：“师父，你踹我干嘛？”
“娃儿到现在还没起来，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师父—”陆朝暮无奈道，“您一大把年纪了，操心徒儿房中事干什么？”
商恪“嘿”了一声，抓了把雪扔他：“娃儿身体什么样你不知道啊？要是病了伤了，那是一朝一夕养得起来的吗？”
“我比您了解他，您就别操这些心了，我都有数。”
商恪嘟囔了一句“那就好”，又不放心地威胁他，“娃儿要是说你欺负他，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舍得吗？”
二人坐在亭中，下人上了茶水点心。
陆朝暮拿起红豆饼咬了一口，商恪抿了口茶：“你是地方武将，朝里的事儿得上点心。”
陆朝暮咽下饼子：“我常年驻守边疆，朝中人与我通信也会斟酌权衡。”他喝了茶，说，“我这几天也在想这个事儿，我想用青女的人。”
“这倒是个主意，内宦遍及朝廷内外，他们确实无孔不入。”
“我还没跟青女说，挑人得听听他的意见，选的要是心腹，还要机灵聪明，宫里有张敏照应，不用慢慢熬资历，会方便一些。”
商恪点点头。
陆朝暮一脸笑意：“师父，你找人算的黄道吉日是哪儿天？”
“冬月二十八。”商恪瞧着他，“青女答应成亲了？”
陆朝暮头颅高抬，幸福道：“那当然。”
“瞧你得意那样儿。”商恪忍不住一笑，“照你说的，成亲之物我和你师娘都置办齐了，就等着走三书六礼的程式了。”
“谢谢师父。”
商恪语重心长道：“你和娃儿重逢不容易，好好对他，好好过光景。”
“徒儿谨记。”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暖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