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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被吓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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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办公室，仙道发现天空阴沉下来，远处传来隐约的雷声。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台风登陆，他想起夏川曾说过台风前鱼群会有特殊动向……
下午最后一节课，暴雨如期而至。
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啪声响。夏川望着窗外越来越猛的风雨，眉头紧锁。
今天早上她听同学说篮球部下午有加练，这种天气还要训练吗？
仙道会不会冒雨回家？
下课铃响起，同学们陆续离开。夏川收拾好书包，正准备回家，突然听到走廊上一阵骚动。
“听说港口那边已经淹了！”
“电车停运了，怎么回家啊？”
“台风比预报的来得早！”
夏川的脚步顿住了。
港口...正是她和仙道常去钓鱼的地方。
她想起仙道那种对训练近乎固执的认真态度——他会不会坚持完成训练，然后被困在海边？
这个念头让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她快步走向体育馆，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像鼓点催促着她的脚步。转过走廊拐角，她看到篮球部的队员们正聚在门口，唯独没有仙道的身影。
“夏川同学？”越野第一个注意到她，“你怎么来了？”
夏川急切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个高大的身影，无果后掏出本子又犹豫放下，问道：“仙道呢？”
队员们面面相觑。
“他刚才突然跑了，说是要去海边。”福田解释道。
夏川的脸色瞬间变白。
“什么时候？”
“大概十分钟前，他说要去确认什么...喂！夏川同学！”
夏川没等他说完就转身冲进雨幕中，留下目瞪口呆的篮球部队员们。
“等等！”佐藤追了出来，塞给她一把伞。
夏川摇摇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防水外套，示意足够了。她需要轻装上阵，尽快赶到海边。
雨水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针。夏川逆风奔跑，外套很快湿透，贴在身上。
港口距离学校有三公里，平时骑车需要十五分钟，跑步的话...
与此同时，仙道正在相反方向的路上狂奔。
他刚从教室窗户看到夏川往校门口跑去的背影——这种天气她要去哪里？
联想到她平日的固执，仙道几乎可以肯定她是想去海边观察台风前的鱼群。
“那个笨蛋...”仙道咬牙加快速度，雨水模糊了视线。没有手机，他无法确认她的去向，只能凭直觉往他们常去的钓鱼点赶。
转过最后一个街角，海边的景象让仙道心头一紧。巨浪拍打着堤岸，海水已经漫过了部分路面。
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风雨中艰难前行。
“夏川！”仙道想喊，但声音淹没在呼啸的风中。
他加快脚步，却被一阵强风逼退。
雨水模糊了视线，他只能隐约看到那个人影似乎正在寻找什么，不断在礁石间穿行。
仙道改变策略，沿着防波堤内侧前进，避开最猛烈的海风。随着距离拉近，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确实是夏川，全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却仍在风雨中呼喊着什么。
当她转身的瞬间，仙道终于看清了她的表情——那张通常平静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焦急与恐惧。
她在找什么？或者说...在找谁？
一个念头击中仙道：夏川该不会是在找他吧？他确实打算训练结束后去海边看看，但还没出发啊。除非...她误会了什么。
顾不上思考更多，仙道冲向夏川。
一阵狂风突然袭来，他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夏川似乎听到了动静，猛地转头。
“仙道！”她的声音穿透雨幕，“你没事……吧。”
下一秒，仙道就被拉入一个拥抱。夏川紧紧抱住他，心跳声如雷般在他耳边轰鸣。
“我以为...你去训练...”夏川的声音断断续续，罕见地大声说话，“海边危险...”
仙道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摇摇头：“我也是来找你的！”
夏川松开手，瞪大眼睛。
两人在雨中面面相觑，突然同时明白了——他们都以为对方会固执地前往危险的地方，所以不顾一切地来寻找。
仙道表情从担忧最后定格在哭笑不得：“所以我们冒着台风...是因为互相担心对方会做同样的事？”
夏川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但眼中的担忧已经消散。
仙道指了指不远处的灯塔：“先去那里避雨吧。”
两人艰难地移动到灯塔下，总算暂时摆脱了暴雨的直接冲击。仙道脱下湿透的外套，拧干水分后递给夏川：“披上，你会感冒的。”
夏川摇头拒绝，反而从防水袋里拿出一条干毛巾递给他。两人推让间，手指不经意相触，都像触电般缩回。
沉默在狭小的灯塔内蔓延。
仙道望着窗外肆虐的风雨，突然开口：“为什么跑来找我？”
夏川低头思考了一会，声音轻轻地：“担心你出事。”
“因为我是篮球部王牌？”仙道轻声问，“还是因为...”
夏川没等他说完就摇头，然后犹豫了一下，“因为你是仙道。”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仙道心中某个锁着的盒子。
他凝视着夏川被雨水打湿的侧脸，突然明白了田冈教练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篮球很重要，但眼前这个女孩同样重要。不是只有二选一，而是如何让两者都成为前进的动力。
“夏川……”仙道突然说，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被吓跑吗？”
夏川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雨水从她的发梢滴落，像小小的珍珠。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不用现在回答我。”仙道温柔地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夏川低下头，片刻，她做了一个让仙道心跳停滞的动作——她轻轻靠过来，夏川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动作却异常温柔。它抓住仙道的手，将它贴在自己心口。
隔着湿透的衣料，仙道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像受惊的小鸟。
她的手掌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微微用力，仿佛在说：这就是我的回答。
“我明白了……”仙道轻声说，小心地反握住她的手，“完全明白了。”
夏川迅速收回手，耳尖通红。
她低下头，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才那个简单的动作用尽了她所有勇气。
窗外风雨交加，外面的风暴仍在肆虐，灯塔内却出奇地宁静。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们找到了难得的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