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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共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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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彤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冲进客厅时,波波正趴在雨汐脚边当“护法”。她一把将香奈儿包包甩在沙发上,红唇张成夸张的O型:“我的天!书珩你居然——”
“小姨,”书珩无奈地打断,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雨汐的无名指——那里即将戴上一枚他精心挑选的钻戒,“注意措辞。”
苏彤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直接戳到书珩鼻尖前:“装什么正经!上次是谁冷着脸教训我‘别总往家领人’?”她突然弯腰凑近雨汐的肚子,“让姨奶奶听听,这小家伙是不是在笑话他爹?”
雨汐噗嗤笑出声,书珩的耳根却红得滴血。他伸手挡住苏彤:“她才八周......”
“哟,庄医生连天数都记得这么清楚?”苏彤直起身,挑眉打量自家外甥——这个曾经在手术台上一站十几小时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居然因为一句调侃就手足无措。她突然发现书珩的领带歪了,衬衫第三颗纽扣系错了位置,连头发都有一撮不听话地翘着。
“你变了,”她夸张地捂住胸口,“我那个有洁癖的外甥去哪了?”
书珩低头整理袖口,嘴角却扬起温柔的弧度:“嗯,变了。”他的目光落在雨汐微微泛白的指节上——孕吐让她这几天瘦了不少,“情不自禁。”
苏彤突然安静下来。
她看着书珩自然地蹲下身给雨汐穿好毛绒拖鞋,看着他顺手把温水杯塞进雨汐掌心,看着他指尖拂过雨汐额前碎发时的小心翼翼......那些细微的动作里藏着的爱意,比任何情话都动人。
“行吧,”她猛地拍桌,吓得波波一个激灵,“这婚礼我包了!”从手包里哗啦啦倒出一叠设计草图,“主题就叫‘无影灯下的告白’怎么样?主舞台用手术灯造型的吊灯,签到台做成病历本......”
雨汐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我的新书叫......”
“晓露告诉我了,”苏彤得意地眨眨眼,“我还买了十本准备送人呢。”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男主角原型知道自己在书里被描写成‘吻技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吗?”
书珩刚喝进去的水全喷了出来。
“苏!彤!”他手忙脚乱地擦桌子,却听见雨汐在一旁笑到发抖。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她睫毛上跳跃成细碎的金芒。书珩突然忘了动作,就这么怔怔望着她——这个曾经在电梯里被他误会过的姑娘,如今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笑得眉眼弯弯。
“认栽了?”苏彤用肩膀撞他。
书珩深吸一口气,忽然郑重其事地点头:“嗯,情不由衷。”他牵起雨汐的手,在无名指根落下一吻,“情非得已。”
波波突然“汪”地叫了一声,叼来牵引绳放在书珩脚边,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看,连狗都催婚。”苏彤哈哈大笑,“放心,小姨保证给你办个全城最风光的婚礼——”她突然掏出手机对着两人狂拍,“先发个朋友圈!标题就叫‘妇产科医生自投罗网记’!”
书珩想去抢手机,却被雨汐拉住了衣袖。她仰头看他,眼底盛着整个春天的温柔:“庄医生,认命吧。”
窗外,初冬的第一片雪花悄然落下。而屋内,爱意早已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婚礼如期而至。
初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草坪上,纯白的玫瑰与满天星交织成拱门,微风吹过,花瓣轻轻摇曳,像是为这场盛大的仪式铺就了一条芬芳的路。
宾客们早已入座,低声交谈间,目光时不时投向红毯尽头——那里,即将迎来今天最美的新娘。
忽然,欢快的音乐响起,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可爱的小铃铛穿着蓬蓬的纱裙,头戴花环,手里拎着装满花瓣的小篮子,蹦蹦跳跳地走在红毯上。
她每走一步,就撒一把花瓣,粉色的、白色的,纷纷扬扬地落在翠绿的草地上。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她身旁那只神气活现的金毛——波波脖子上系着领结,嘴里叼着一个小花篮,昂首挺胸地跟在小铃铛身后,尾巴摇得像螺旋桨,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看!这是我的家人们!”
宾客们忍俊不禁,纷纷举起手机拍照。而就在这时,投屏上的画面切换——
一张张照片缓缓播放:
那辆白色斯柯达歪斜地停在书珩的车旁,两车之间那道浅浅的刮痕被特意圈出,配文:“第一次‘亲密接触’。”
电梯里,波波甩着水,书珩挡在雨汐面前,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被抓拍,模糊却浪漫。
深夜的厨房,书珩笨拙地煮着南瓜羹,雨汐从背后偷看,笑得眉眼弯弯。
医院的走廊,雨汐靠在墙上等书珩下班,手里还捧着保温饭盒。
初雪那天,书珩蹲在地上给雨汐系鞋带,波波在旁边歪着头看。
最后,是一张B超照片,小小的胚胎轮廓旁,画着一个箭头,写着:“爸爸的手术刀,以后要用来切我的生日蛋糕啦。”
现场响起一阵阵善意的笑声和感叹。
当婚礼进行曲奏响时,全场安静下来。雨汐挽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向红毯另一端的书珩。
她穿着简约而优雅的婚纱,裙摆上绣着细小的百合花纹,头纱随风轻扬,衬得她肌肤如雪,眸若星辰。而站在尽头的书珩,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帅气迷人的一双眼睛微微发红,喉结滚动着,仿佛在极力克制情绪。
当雨汐的父亲将她的手交到书珩掌心时,这位素来冷静自持的医生竟微微发抖。他深吸一口气,才稳住声音:“谢谢爸,我会照顾好她和宝宝。”
宣誓环节,书珩没有照着稿子念。
他转过身,面对着雨汐,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坚定:“雨汐,我以前总觉得,生命的意义在于拯救,在于手术台上争分夺秒的博弈。直到遇见你,我才明白——”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无名指,“爱,才是生命最伟大的奇迹。”
全场寂静,只有风拂过花瓣的细微声响。
“谢谢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丈夫,成为孩子的父亲。”他的目光落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我会用余生,守护你们两个人的心跳。”
雨汐的眼泪终于落下,她踮起脚尖,在众人的掌声和欢呼中,主动吻上了书珩的唇。
台下,苏彤一边抹眼泪一边疯狂拍照,晓露抱着小铃铛哭得妆都花了,就连一向严肃的书珩父母也红了眼眶。
男宾客们看着书珩,忍不住摇头感叹:“庄医生平时不声不响,结果人生大事一步到位——老婆孩子婚礼全齐了!”而女宾客们则望着雨汐,又羡慕又感动:“天啊,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宴席开始后,波波成了最忙碌的“工作人员”。它叼着小篮子,里面装着小铃铛分发的喜糖,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见到小朋友就摇尾巴,惹得孩子们争相和它合影。
而书珩和雨汐,则被众人簇拥着敬酒。每当有人想给雨汐倒饮料时,书珩总会先一步接过杯子,仔细确认是否含酒精,甚至还会偷偷尝一口。
苏彤见状,故意起哄:“庄医生,你这护妻模式也开启得太早了吧!”
书珩不以为耻,反而坦然地搂住雨汐的腰:“嗯,开启终身制。”
夜幕降临,烟花在天空中绽放。
书珩牵着雨汐的手走到安静的角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是那枚珍珠发夹的复刻版,只是这次,珍珠旁多了一颗小小的钻石。
“补给你的生日礼物,”他轻轻别在她发间,“这次,别再弄丢了。”
雨汐笑着笑着又哭了,她踮脚凑近他耳边:“庄医生,你的‘手术刀式接吻’,要不要再演示一遍?”
书珩低笑一声,扣住她的后脑,在漫天烟花下,轻柔而又深深地吻了下去。
而远处,波波正带着小铃铛在草地上追萤火虫,尾巴上的领结早就歪了,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快乐。
这一夜,星光璀璨,爱意圆满。
带着所有人的祝福,还有爱人的甜蜜,雨汐沉醉在书珩深深的吻里。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细碎的光芒映在她微颤的睫毛上,像坠落的星辰。书珩的唇温热而坚定,手指穿过她散落的发丝,珍珠发夹在夜色中泛着柔润的光。
她闭上眼,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也听见他胸膛里同样急促的震动——两颗心在此刻共鸣,仿佛命运的齿轮终于严丝合缝地咬合。
宾客的欢呼声、波波的吠叫声、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全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清冽的气息,和唇齿间残留的那一点甜——是婚礼蛋糕上的奶油,也是他方才偷偷喂给她的那颗草莓糖。
书珩满怀欣喜,充满着对未来的期盼。
当他稍稍退开,额头仍抵着她的,呼吸交错间,他看见她眼底映着整片星空。掌心轻轻覆上她的小腹,那里尚且平坦,却已经孕育着他们爱情的结晶。
“回家?”他低声问,拇指蹭过她泛红的眼尾。
雨汐点点头,手指攥紧了他的西装领口:“嗯,带我和宝宝回家。”
波波不知何时跑了过来,嘴里还叼着小铃铛落下的花环,尾巴摇得欢快。书珩弯腰揉了揉它的脑袋,金毛犬立刻懂事地蹲坐在雨汐脚边,像个忠诚的护卫。
苏彤在远处举着香槟杯高喊:“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新郎官!”引得众人哄笑。书珩耳根发烫,却坦然地将雨汐打横抱起,在一片起哄声中大步走向婚车。
车门关上的刹那,雨汐突然轻笑出声:“庄医生,你的心跳好快。”
书珩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下巴蹭过她发顶:“嗯,手术台上都没这么紧张。”
车窗外的街灯一盏盏掠过,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流动的光影。雨汐靠在他肩头,指尖无意识地玩着他的领带——那条她今早亲手为他系上的暗纹领带。
“书珩。”
“嗯?”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她的声音轻得像梦呓,“第一次在电梯里见到你时,我就觉得……这个冷着脸的医生,眼睛真好看。”
他低笑,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她后背:“那你有没有发现,那次你落在诊室的发卡,我一直没还?”
雨汐惊讶地抬头,却被他趁机又偷了个吻。
婚车驶过初春的街道,樱花纷纷扬扬地落下。
后座上,波波把脑袋搁在两人中间,满足地叹了口气。书珩一手握着雨汐的手指,一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忽然觉得——
人生最曼妙的风景,不过如此。
有家,有爱,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