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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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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舀了一勺南瓜粥，吹了吹热气，抬头问道："学长，你转来这里多久了？"
顾凛放下汤匙，抬眸看他一眼："上周刚转过来。"
"哦——"叶昭拖长音调，眼睛亮亮的。
"那你要是无聊的话就找我玩啊！我最近刚报名了钢琴社，每天忙得像个陀螺。"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手指在空气中弹了几下，"因为我简历上写会弹钢琴，但其实只会弹《小星星》……"
顾凛微微挑眉。
"现在接的这部短剧需要主角会弹钢琴，我只能临时抱佛脚。"叶昭叹了口气，表情夸张地垮下来，"结果学姐他们都去比赛了，社团就剩我一个人瞎练……命苦啊。"
顾凛听着他絮絮叨叨，目光落在他因为抱怨而微微鼓起的脸颊上，继续听他说这些没营养的话，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但他最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喝粥。
吃完以后。
两人走出店门，秋夜的凉风拂过，叶昭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外套拉链，指尖被冻得微微泛红。
顾凛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往风口的方向侧了侧身，替他挡了些风。
就在这时，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至路边停下。车身线条流畅，漆面在路灯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车窗玻璃是特制的防窥材质，透着一股不显山露水的矜贵。
车门打开，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司机快步走来，恭敬地微微躬身："顾先生。"
叶昭眨了眨大眼睛，心里"哇"了一声："原来还是个少爷呀。"
顾凛侧眸看向叶昭："外面冷，我送你回学校。"
叶昭回过神来，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还得去剧组一趟，那边要试拍我弹钢琴的片段。"
顾凛的目光在他被风吹得发红的耳尖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淡淡道："送你去剧组。" 他顿了顿，语气不容拒绝，"上车吧。"
司机已经拉开了后座车门，车内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叶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钻了进去。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寒意。叶昭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座椅，触感细腻柔软，比他兼职走秀时坐过的任何一辆豪车都要舒适。
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顾凛，对方正低头查看手机，侧脸在车内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轮廓分明，矜贵疏离。
司机双手稳稳扶着方向盘，问："顾先生，请问目的地是？ " 叶昭报了个影视基地的名字，司机在屏幕上轻点几下，导航立刻切换路线。
车子平稳启动，叶昭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心跳莫名有些快。他偷偷用余光打量着顾凛，心想："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而顾凛则靠在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余光里全是叶昭好奇又克制的模样。他忽然觉得，这辆车里，似乎比平时多了几分生气。
顾凛突然头一歪，看着叶昭，张口问“你不是只会弹小星星吗”
叶昭揪着安全带转了个圈，突然发愁，说
"不会也得硬着头皮上呀！大不了被导演骂一顿，回来再恶补呗！"
顾凛听到后，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他从小到大，做事向来力求完美，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眼前这个人，明明心里没底，却还能笑得没心没肺，做事横冲直撞，像是天塌下来也能当被子盖。
车子在影视基地门口停下。叶昭磨磨蹭蹭的下车，脚步却越走越慢，最后在摄影棚门口顿住，脚尖磨来磨去的蹭着地面。
"怎么不进去？"顾凛问。
叶昭抓了抓头发，干笑两声："啊哈哈……突然觉得，要不还是改天再来？"
顾凛瞥了他一眼，轻易看穿了他的退缩："怕了？"
"谁、谁怕了！"叶昭立刻挺直腰板，可手指却悄悄攥紧了背包带，"就是……突然想先去买杯奶茶壮壮胆……"
顾凛看着他强撑的样子，张口问 "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话音刚落，车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一秒。
司机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微不可察地收紧。
后视镜里映出他惊讶的眼神——“这位在董事会上连亲叔叔的面子都不给的年轻掌权者，这种多管闲事的提议可不像他会说的话 ”
叶昭眼睛一亮，又迅速故作镇定地咳嗽声："咳，如果学长你顺路的话……"
问完后叶昭马上心里骂自己嘴笨 谁会去自己的摄影棚顺路啊
"嗯，顺路。"顾凛面不改色地撒谎。叶昭抬头，他瞪圆的眼睛里明晃晃写着：这种鬼话你也说得出口？
（摄影棚内）
摄影棚里导演的怒吼震得灯光都在晃："这弹的是钢琴？这是砸核桃！"叶昭蔫头耷脑站在三角钢琴前，手指还僵在跑调的《梦中的婚礼》上，发梢都可怜巴巴地垂下来。
顾凛抱臂靠在门框上，看着小太阳变成落汤鸡的全过程。当导演摔着剧本喊出"明天再不过就换人"时，叶昭眼眶已经红得像只兔子，却还强撑着鞠躬说"对不起我会努力"。
试拍草草结束后，叶昭耷拉着脑袋走到顾凛面前，顾凛看着眼前这个突然蔫掉的小太阳，胸口莫名发紧。他想起小时候养过的那盆向日葵，被暴雨打蔫时也是这样垂着脑袋。
"学长..."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
顾凛莫名觉得脑袋隐隐作痛。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修长的手指在额前停留片刻，像是要把这荒谬的冲动按回去。
"每天傍晚六点到八点。"他终于妥协般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奈。
"啊？"叶昭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睫毛上还挂着要掉不掉的泪珠。
顾凛别开视线，大衣下摆随着转身的动作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在琴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教你弹琴。"
这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仿佛在和自己较劲。顾凛想不通为什么会对这个麻烦精费心思
但当他余光瞥见叶昭突然亮起来的眼睛时，那股莫名的烦躁又莫名平息了几分。
叶昭心里狂喜----有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