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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哥哥-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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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今天是个大晴天，清早的阳光照在身上，该是温暖而惬意的。
“是，我喜欢哥哥。”弟弟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不是兄弟之间的喜欢，他看得很清楚，那是爱一个人的喜欢。
曾经哥哥以为天大的事自己都能解决，可现在这个问题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也不明白，弟弟怎么会喜欢上自己，他大了弟弟整整11岁，并且还是个男的，这要放在村里能被人的唾沫淹死，他不想自己的弟弟成为被人指着鼻子骂的人。
喜欢我有什么好的呢？
哥哥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的老茧，即使很长时间没摸锄头，但时光留下的印迹不会消失。
弟弟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他似乎也不能把这归结为年轻人的意气，如果不是昨晚喝醉了，弟弟还打算把这个事情瞒多久？
以他对弟弟的了解，可能会瞒一辈子。
想到“一辈子”这个字眼，哥哥不禁皱眉，他突然有点想抽烟。
后背靠在长椅上，哥哥仰起头，盯着蔚蓝的天空，看着空中漂浮的云，他想，要走了吗？
突然，他听见身后传来人沉重的喘气声。
哥哥回头，看见弟弟扶着膝盖，喘着气，脚下还踩着拖鞋就跑来了。
“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
弟弟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站直身子，哥哥很有耐心地等他走过来。
“我怕哥哥走了。”弟弟走到哥哥身旁坐下。
哥哥说：“你还会怕啊。”他还以为这小子什么都不怕呢。
弟弟看着哥哥的眼睛说：“我怕你走，怕你讨厌我，怕你不要我。”
哥哥呼了口气，无奈地说：“没有讨厌你。”他喃喃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哥哥这副样子，弟弟抓住他的手，察觉到哥哥没有躲，两只手抓的更紧了，不让人逃走。
“哥，是我一厢情愿。”他犹豫着说，“其实如果不是你问我，我打算一直不说。”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哥哥看着弟弟，心里有些莫名的气。
“哥，你就当不知道，咱们还是像以前一样，行吗？”他恳求着说。
哥哥抽出自己的手：“你想让我装作不知道？”
一听这个语气弟弟就知道他生气了，可他也没办法了，弟弟突然拽起哥哥的手往自己脸上扇，“哥，你要不打我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不想让你走，但我也没办法不喜欢你。”他的眼眶又红了。
哥哥看着眼前的弟弟，头发还是乱的，眼里好像有泪要掉不掉，早晨磕到的膝盖还是青紫的。
他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哥哥没扇他，只是手掌虚虚地贴着他的脸颊，弟弟感受着脸颊的温度，什么话都说了。
“没有为什么，哥，意识到喜欢这件事，就只有你，你特别好，我特别喜欢。”
哥哥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先这样吧，走吧，先回家给你涂药。”
弟弟没敢问是这样是哪样，也不敢牵人的手，只是跟在哥哥后面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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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人还是同之前一样生活在一起，但在还是有些不一样。
例如哥哥在洗澡时忘记衣服，弟弟会把衣服放在门把上手然后喊一声直接离开，早饭弟弟也在有意地和哥哥错开时间吃，饭菜还是弟弟在做，但再也不会在买完菜后去接哥哥下班。
“最近都没看见你弟弟啊。”
哥哥笑了笑：“他最近比较忙。”
其实他最近也很少看见弟弟，除了必要的问候外弟弟不做出任何别的动作，哥哥知道弟弟这是不想让自己感到负担，但心里还是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
等到下班时，天空突然下起雨来，几位同事陆陆续续有人来接，哥哥站在门口，手里捏着手机，准备雨小一点直接跑回家。
雨帘中，远处有人撑着一把伞，朝着他走来。
“哥，下雨了我来接你。”
哥哥没应声，瞧了弟弟两眼，走到伞下，两人就这样谁都一言不发。
到家门口收了伞，哥哥瞥见弟弟湿了半边的肩膀。
“你要跟我一直这样吗？”哥哥问。
连撑一把伞，都不敢挨他太紧，自己湿了半边肩膀也不说。
弟弟低下头：“我......”他说了一个字又不知道往下怎么接，“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好，怎么样，你才能不走。”
想的太多，就说不出口，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每个停顿都是他在揣揣不安。
最后一句，他说：“我怕你生气。”
“很害怕我走吗？”哥哥突然说。
弟弟毫不犹豫地点头。
“试试吧。”
弟弟僵着脑袋抬起头，他的声音很轻，怕戳碎自己的梦：“什么？”
“我说。”被他这样看着，哥哥自己也莫名紧张起来，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都多少岁的人，紧张什么。
他说：“我们试试。”
弟弟抬起手想抱哥哥，但又觉得自己的身份好像不合适，便把手又放了下来，他嘴里念着：“我今天刚好买了菜，我先去做菜，哥，你先去沙发上，去沙发上坐着，我去给你切点水果。”
刚才还结巴的人，现在话唠似的碎碎念。
看着脸红的弟弟，哥哥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就定了，他说：“好了，先去换件衣服，身上都湿了。”
“好，哥，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做饭。”
哥哥微微一笑：“等着呢。”
喜欢是什么哥哥不知道，但他不喜欢看到弟弟这样低着头的样子，如果那些时刻心里莫名的冲动真的是某种情感的话，试试又何妨呢？
他这剩下半生，除了这个人也没别人了。
第二天早上，桌上就放满了早餐。
“哥，先吃吧，今天一不小心就买多了。”哥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他暗骂，怎么自己快30 的人还是这一不沉稳。
哥哥笑了笑说：“吃吧。”
他们又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吃饭。
弟弟也回到买菜，接哥哥下班的日常，有一天下雨，这一次弟弟早早地带着伞等在门口，哥哥出来后，两人并肩走在伞下。
“哥，额，哥，你靠过来点，小心淋湿了。”弟弟紧张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搭上哥哥的右肩，把人往自己怀里一带。
“嗯。”哥哥的语气如常。
弟弟看着哥哥的头顶，只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
“绿灯了。”
“哦，嗯。”
弟弟第一次把自己放在追求者这个位置上，只能按照自己想的去对哥哥好，不一样的水果，不一样的菜，做的哥哥都叫停，以前对花不屑一顾，现在去菜场还是会买百合和茉莉。
他还会写情书，但是哥哥认的字不多，弟弟就一边教哥哥识字，一边尽量用哥哥认得的字写情书，家里的字典被翻得页脚都卷了起来。
那些情书都被哥哥装在一个铁盒子里，那是弟弟不知道从哪买回来的一大盒饼干，吃完了后盒子被哥哥拿过来废物利用。
盒子里还有两人去爬山的照片、哥哥的生日照、各种各样的照片，相片不便宜，等相片洗出来要等好久，但弟弟不嫌麻烦。
他有钱，每次相片还洗两份，他知道哥哥会把照片放在铁盒子里，他喜欢那个盒子里都是自己和哥哥照片的感觉。
这一年，两人冬日落下第一片雪花的时候正式在一起。
在一起的第二年他们养了一只金毛串儿，哥哥不会讲究什么品种之类的，他看这条狗是黄色的，就取名叫小黄。
两人第一次养狗，哥哥在村里只见过别人养狗，就也照着样地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哥哥对这只小狗很是纵容。
弟弟皱着眉说：“哥，你不能太宠小黄，他今天又把沙发咬了。”
哥哥看向小黄，小黄“嘤嘤”两声，昂首挺胸，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哥哥的心不自觉地偏向：“是我昨天没带他出去，关着他了，我今天带他出去。”
弟弟想生气但看着哥哥的脸又气不起来，他走过去亲了亲哥哥的脸，“好吧，我们今天一起去遛他。”
“汪！”
一人一狗扒着坐在沙发上的哥哥，哥哥无奈一手抱一个，接收了这“沉重”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