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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赴宴 ...

  •   赵雯来的比弈闻锦预期中快,阮慈还是从谭藉口中知晓一切,弈闻锦对他只字不提。
      弈闻锦的安排在,阮媛顺利将工作室和家搬到了这座老宅里,阮媛对弈闻锦的看法转变很大,但仍有顾虑。
      弈闻锦能感受到,阮慈看似是轻描淡写原谅了他,可无时无刻每一个细节中都在有意无意将他推的更远。
      阮慈能为了青芒创投的一个项目劳神费力,可已经不愿再为他弈闻锦低一次头了。
      阮慈很敏锐,他知道公司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他竭尽所能鞠躬尽瘁力求完美,阮慈就像一个高精力者,早起晚归为了工作竭力。
      阮慈不仅是青芒创投CEO的助理,还是那些富家少爷们身边负责安排照顾的人。
      那些富家少爷不可能自己亲自去规划每日的行程,阮慈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他既能安排妥当,又能讨他们开心。
      谭藉就是其中之一,谭夫人打算在他才陪弈闻锦去过的那个海景灯塔酒店里举办晚宴,这个重任便交由阮慈之手去操办。
      阮慈实地勘察过整个海景灯塔酒店,对于晚宴的布局他亲自设计,阮媛这个设计上的天才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每桌上的菜阮慈一一修改确认,无法做到万无一失,也尽可能做到让更多人满意。
      谭夫人的晚宴,赴邀的是两辈人,阮慈要区分好地位高低的座位布局,老一辈的那些富人可比那些少爷小姐难伺候多了。
      阮慈在晚宴当天向谢修裔请了假,早早到场查看一切,再次确认过一遍菜品,阮慈临时改了其中几桌的一两道菜,他深知自己不能和弈闻锦一桌,赴宴的名单里有赵雯的名字,赵雯与乔椹订婚的事情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他得把弈闻锦和她安排在一起,自己则是分到了谭藉一桌中不起眼的位置。
      阮慈再次检查了整个宴会厅,从上百万的水晶吊灯到厚重的纯手工羊毛地毯,阮慈不敢疏忽半分,出任何差池,就是他砸了谭夫人的场。
      老一辈的来的都较晚,少爷小姐们到场的早,互相寒暄着,阮慈站在墙边,默不作声静静看着来宾,试图让自己融入背景板,确保一切都能在自己的掌控中。
      谭藉发现了伫立墙边时而低声交代服务生办事的阮慈,阮慈只有在服务生做的让他觉得不够妥当时才发话。
      谭藉走到阮慈身边接过服务生用银纸托盘呈上来的红酒,阮慈也接过一杯,趁与谭藉轻轻碰杯时垂眸瞟了一眼自己的着装是否一丝不苟。阮慈很少穿这套六位数的高定,即使是前不久在游轮上,他都没有穿的这么正式严谨。
      “Clare。”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主人的身影出现前响起,“又见了。”
      阮慈与谭藉各与谢修裔碰杯。
      “二位可以先行落座了。”阮慈比了个“请”的手势,谭藉到了,也就意味着同辈的那些少爷小姐应该都到齐了,谢修裔的到来则预示着他弈闻锦就在这座偌大的宴会厅中。
      在上海,没有什么人敢砸谭夫人的场,但不代表在谭夫人关注不到的地方不会被刁难。阮慈希望今晚的工作可以顺利些,台风刚过,气温陡然升高,夏日的酷热会让在场的每一位感到烦躁。
      最不让阮慈放心的是这些服务生,他可不希望出现像电视剧里那样服务生误撒酒的场面,电视剧里的浪漫在阮慈这里全是重大事故,随便一种都能让阮慈头疼。
      阮慈出了宴会厅到后厨,耐心检查了后厨备好的每一份菜品,阮慈才不疾不徐回了宴会厅,走了员工通道的一个小侧门,尽可能不起眼的回到了他那一桌,如果光明正大从正门回来,会被误认为是摆架子掐点到的。
      敢做到掐点到的,除了老一辈的那几位,就属是弈闻锦了,这位传言说是从国外特意回来赴宴的弈家太子爷,架子自然不小,阮慈也按照规矩为他选了个极好的位置。这个北欧操盘手的面子,要给足了才能让谭家看上去更为高人一等。
      同辈的男男女女各施手段结交弈闻锦的同时,又要给足谭夫人面子,弈闻锦的性子在北欧的圈里人尽皆知,传到上海也不足为过。
      弈闻锦行事低调,这种宴会他参加的更是少之又少,再叠上有人传言他是特意来上海的,各方更是争破头都要乘了谭家的东风。
      谭夫人并不是不知这些人的嘴脸,弈闻锦出于辈分向谭夫人敬了酒,毕竟是自己未来老婆闺蜜的母亲,横竖都要讨好了。
      以弈闻锦的地位,他本不需向谭夫人敬酒,赴宴的人各各暗自揣测,最后几乎是极其统一的想到一起去,弈闻锦这么做,出于给朴繁(谭夫人)这个长辈一个面子,让自己不失风度彰显教养。
      弈闻锦的位置真的如阮慈安排的那样极好,一眼扫过落座的人,都是在上海和其他一线有头有脸的人,至于阮慈,则是被挡的严严实实,更确切些,阮慈给自己安排在了弈闻锦视线的死角。
      弈闻锦不了解阮慈这样的行为,在他看来,阮慈应该把他们安排在一起彰显他的主权,地位,而不是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避开赵雯。
      弈闻锦瞥了一眼斜对面的那对新人,他与乔椹不熟,虽然见到还是会寒暄几句,不过也只称的上面面之交。
      乔椹是婚生子,乔家与季家不合,如今赵雯,这个季褚轩的表姐,要与乔椹订婚,弈闻锦不为所动,倒是觉着事情愈发有意思了。
      季褚轩打算让赵雯来打散他与阮慈,弈闻锦心知肚明,但他沉得住气,赵雯是否会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说不准。
      弈闻锦目视着这对即将成了的新人,抬了抬酒杯,轻抿一口,聊表心意。
      宴会进行中,阮慈起身环顾了整个宴会厅,他的目光不能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多几秒也不能,这需要他细腻入微的瞬间捕捉每个人的动态和表情,他不能向一只居高临下的狮子那样睥睨众人。他的目光必须风度柔和,带有敬意。
      阮慈又一次去了后厨,打点着酒水,菜品。他六年没有回过上海了,他生怕今晚的服务生里混着裹螃蟹的稻草,眼高手低把自己太当回事,这种他在国外遇到过,他不想让整个宴会染上一点污点,谭夫人不可能失了礼度,不会好过的只会是他。
      到时候迎接教训,承担一切责任的只会是他这个代为掌局的。
      事与愿违,整场宴会到了尾声,偏偏是这个时候,即将迎来完美收场的时候,一个服务生出了乱子,酒水洒在了顾启,顾时念的亲哥哥身上。
      阮慈恨的牙根疼,但仍只能带着歉意的笑容兜底,阮慈立即低声叫几个服务生过来簇拥着顾启离开宴会厅,换身干净的衣服。
      阮慈留了后手,提前准备了两套干净的高定,他照着顾启的身形选了其中一套,不算完全合身,顾启穿着并不难受,也就不打算为难阮慈了。
      阮慈带的两套高定是按照弈闻锦的尺码小作修改定做的,身形相似的,穿着看不出不合身。
      阮慈不料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后还能出这档差子,一时无语的太阳穴疼,殊不知这是赵雯特意安排的,赵雯深知这事但凡闹大一点点会怎么样,阮慈应对的比较及时,除了同一桌的注意到了,其他人并没有投来目光,包括赵雯。
      顾启回到座位,一切慢慢恢复正常,阮慈才卸下一口气,转头逮住了那个洒了酒水的服务生,拉到了员工区域的一个无摄像头的角落。
      “谁指使的?”
      “我真的是不小心……”
      “谁指使的?”阮慈音量拔高,语气冷漠淡然,带有一丝凶恶。
      那个服务生仍不愿松口,冷汗直冒,目光飘忽不定,他没有想到人前绅士风度的阮慈,在没有监控的角落里露出来这样一张阴暗的脸。
      把服务生带到这个他事先精心挑选过的角落的路上,阮慈已经带好了手套,外套留在了宴会厅的椅上。
      阮慈没有丝毫的犹豫,撬开服务生的嘴往他口中塞了块抹布,动作有力中透着粗暴,随后按着他的后脑子压在了墙上,单手戴上指虎,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翻转过来,面向自己,指虎抵到服务生的喉结处的那一刻,服务生真的慌了,目光中满是惊恐,阮慈恶狠狠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中更为恐怖狰狞。
      “说,还是不说。”阮慈冷淡的声音响起,服务生惊魂未定,傻傻的看着他,吓得瞳孔骤然缩小。
      阮慈抬手正要用力砸下,服务生吓得闭着双眼捂住自己的脑袋,疯狂摇头,阮慈按的很死,他怎么摇头后脑勺都紧贴着墙壁。
      阮慈扯下服务生口中的抹布丢弃在地上,服务生已经吓的不知道如何抵抗。
      “是……是赵小姐,赵小姐……赵小姐。”服务生连连说着。
      “赵雯?”
      “是……应该是她,是她没错,就是她……就是她。”
      服务生吓的双腿发软不住的打颤,毕竟这里不是国外,管制的很严,服务生哪里亲身遇到过这种场面,吓的靠着墙滑坐下。
      阮慈松开了手:“今晚别让我在宴会厅里再看到你。”
      阮慈利落的大步离去,收好了指虎,脱下手套丢弃在了垃圾桶里,随后进入卫生间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刚才服务生吓的推他,弄的他衣服有些凌乱,领带微散。
      在被二次甩了之前,他要好好仗着弈闻锦,至少现在,他有这个资格。
      阮慈进入宴会厅,微微扬起一个不失风度的笑容,接过服务生呈来的酒杯走到赵雯身边,弈闻锦微微扬了扬眉,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他知道有好戏看了。
      在这个风头上,结交一位刚订婚了的小姐,阮慈知道意味着什么,可现在,他仗着弈闻锦。
      “赵小姐,今日晚宴的菜品可合您的胃口?”阮慈托着红酒杯,弈闻锦默默注视着一切。
      “挺不错的,你是这次负责的人吧。”
      “是的,赵小姐,菜品合您的胃口就好。”阮慈抬了抬杯,话锋一转,目光由柔和变得冷淡,带有锋芒,“不过不知赵小姐是和顾启先生有什么私人恩怨,这时候顾着这些不太好吧,您不给我面子,总得给谭夫人面子吧。”
      顾启在这种场合被人撒了一身酒水,宴后传来了人们也不会多加挂齿,可如果那杯红酒带上私人恩怨,可就要闹的沸沸扬扬无人不晓了,说不准,这一点私人恩怨就能压了订婚的彩头,弄的满城风雨,成为报纸上更吸引眼球的焦点。
      赵雯一时有些错愕,带有些许震惊的目光挪向弈闻锦两秒,弈闻锦正以一个带有春风得意意味的姿态看着两人交谈。
      赵雯没想到事情能败在一个服务生身上,交代过了谁都不能告知,转头就将她卖了,赵雯有些不信阮慈真有那个能耐套出话来。
      阮慈她不会放过,原本就没打算放过,至于那个服务生让她出了丑,她更是想将他千刀万剐。
      赵雯笑笑,目光中没有一点笑意:“当然会给谭夫人面子了,我怎敢扫了谭夫人的兴啊。兴许是这中间出了什么差池,倒是要好好查一查今日的服务生了,真是大胆,做了错事竟敢拿我挡枪。”
      “我会替您好好查查的。”阮慈向同桌的表示敬意后才缓步回到自己的位置。
      至于赵雯这套说辞有多少人相信,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事在场的周围一圈都知道了。
      阮慈目的达到,他不敢以下犯上去为难赵雯,只好顺着她的话收场离开。
      弈闻锦满意的目光滞留在阮慈身上,带有得意骄傲的意味,赵雯气的指尖扶着太阳穴。
      这对,她赵雯拆定了。
      宴会到了尾声,年长的一辈先离场了,随后才是阮慈同辈,赵雯单独和弈闻锦聊了几句,赵雯的脸色非常难看,弈闻锦似笑非笑,微微摇了两下头,轻耸着肩。
      阮慈明白两人交流的目的,站在一旁目送着每一位离场,打理好最后的一点工作。
      阮慈来时开的是那辆弈闻锦刚带他去提了没几日的迈巴赫,他随时可以回去,不用等弈闻锦,可阮慈想等到他们聊完,知道个结果,对于弈闻锦现在的想法,阮慈有些好奇。
      赵雯和弈闻锦不可能当场翻脸,但赵雯的脸色越发难看,逐渐黑下来,阮慈忍不住暗自发笑,谭藉送走朴繁后留下了与阮慈闲聊几句。
      阮慈最近只顾着项目和宴会的事,都没有怎么和谭藉见面,谭藉打算拉阮慈今晚去唱K。
      谭藉绅士地靠近阮慈,轻声低语,像是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我车的后座,放了我给你选的新衣服,待会上我车换个衣服跟我去happy~,我给你放下挡板,包没有人看到的。”
      “知道了~,你那挡板连声音都能隔,还担心被人看到啊。不过就我们两个是不是太无聊了点?”
      “你还想叫上谁啊?弈闻锦啊?”谭藉微微挑眉,不露声色地说了声“哒咩”。
      “不带他,就我们两个,把卡斯宾叫上吧,你要是喝大了他也好带你回去。”
      “那你呢?我记得不错的话那辆在停车场VIP处的迈巴赫是你的吧~,哎呦喂~,男朋友买的~”
      阮慈看到谭藉一本正经摆着张绅士脸说出这种话忍不住想笑,阮慈压着嘴角:“我服了你了,别逗我笑了。”
      “哦~~,小慈你不乘哦~。”
      阮慈略略低头轻声笑了:“现在走吧,宾客散的差不多了。”
      “走——着。”谭藉拖着调调,与阮慈并肩出了宴会厅。
      弈闻锦注意到阮慈自行离开了,也就不再逗留,离开了宴会厅。
      赵雯气不打一处来,却也只好笑着与关系好的那几位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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