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我的晋江> 《桥头楼上》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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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水仙：
  你好！
  我是一名快要高二的文科生，生活不怎么顺利，可我也几乎没和别人交心地分享过我的感受，所以，当我下定决心写下下面这段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实在太勇敢啦！
  初中以前，我的生活过得一直快乐又无忧无虑，家人很爱我，也有很多好朋友在我身边，现在回想起来，从前的日子实在太幸福了，幸福得现在回想起来时，眼眶里还是热乎乎的，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呀。从初二开始，我的生活迎来了转折。22年末的一个晚上，爸爸妈妈大吵了一架，又各自沉默。从那以后的几个月，他们断断续续地又吵了好几次，妈妈甚至收拾行李去了外地，我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但我好害怕啊，他们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吵架，他们每次吵架的时候都会把房门锁起来，我趴在门上想要听清楚，可我又担心，如果我知道了那些内容，我还能在心里拼起美好家庭的假象吗？我想起小时候爸爸妈妈问我，如果他们离婚了，我要跟谁生活，难道这一切真的要成真了吗？成为一道实实在在的命题，让我选择了吗？
  后来我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吵架了。现在想想，当时我还不如不知道，这样现在的我就不会这么矛盾恶心了…我一向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那些日子里，我就靠自己摸索着去查清那一点点蛛丝马迹。我去查他们没有删干净的聊天记录，去偷听他们的谈话，去旁敲侧击地询问……说实话，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心里是很不舒服的，因为这太违背我心中的道德了，但我更不希望父母的隐瞒，难道我不是这个家庭中的一份子吗？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可以承担一份责任了。
  现在想来，我爸妈都不是很会遮掩东西的人，竟然真的让我知道了。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触目惊心：我父亲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在对我的表姐实施性骚扰（表姐是我妈妈的姐姐的女儿）。表姐22年的时候还在上大学，以前更加只是一个懵懂的未成年少女，她应该收到了很多恶心的信息吧？收到很多无端的请求吧？……她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但她面对的却是一个处事圆滑老谋深算的大人。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表姐是个很好的人，长得好看，会唱歌会弹吉他，会在出去玩的时候给我带奶茶，会在学校文艺汇演的时候给我化妆打扮……那么好的表姐，她怎么能经历这些？我觉得好对不起她啊，我没有脸见她了，也没有脸见她的家人。后来我也确实没见过她了，已经三年过去，表姐一个人去了大城市生活，希望她以后能快快乐乐，永远平安幸福，她所受到的不公义也应该得到奉还。
  那段时间我的立场其实不太明确，父亲从前对我一直很好，我简直不敢相信，原来很好的人也可以在一瞬间变得很坏，或者说原来一个人可以拥有这么戏剧性的两面。我觉得好恶心，我不想见到他，竟然是这种人养育了我，那我就是一个坏人的孩子了，我也会变成一个坏人吗。我永远也不想变成这样。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他得到了应有的惩戒，他被抓起来了，23年5月底，我也没见他最后一面，当时我在学校上课，放学后我妈跟我说，爸爸去出差了，很久都不会回来。我在心里冷笑，他永远别回来了，可我不能表现出来，所以我在我妈面前演出一副很稚嫩很懵懂的样子。其实我什么都懂了，但我不想让我妈伤心，妈妈一直是很好的妈妈。
  直到现在，我妈也没有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更不会知道我其实早就明白了，我偶尔会为我的天衣无缝而沾沾自喜，但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我理解我妈，她的确不应该告诉我，如果让我知道，我以后会怎么看待那个男人？我妈太了解我了，我是一个是非分明嫉恶如仇的人，我绝对会恨死他的，我不会再承认他是我的“父亲”，所以她隐瞒我了。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怕我哪个周末放学回到家，看到那个男人又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应激吗？会呕吐吗？会冷冰冰地让他滚出去吗？我最害怕的是，我没有勇气做出任何改变，只能披上那副什么都不懂的面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我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
  我几乎没跟别人说过这件事，只告诉过一个特别要好的女老师。毕竟有谁会愿意揭开伤疤给人家看呢，我很懦弱，我和他们没有区别…
  所幸我大抵还是一个比较乐观的没头没脑的人。平常的日子里尽量让自己过得无所牵绊，继续追我喜欢的明星，在学校里摸爬滚打，成绩逐渐进到年级前五，也认识很多新的好朋友。我要感激这件事之后我所遇到的一切，没有我的亲人、朋友与偶像，我也许还在继续暗无天日的生活，我比以前更坚强了，更自信了，更温和了……我在慢慢长大，偶尔装出小孩子的样子，让比我更艰难的妈妈能有所慰籍……这已经是很好的生活了，至少一切在往明亮的方向发展。如果没有意外，我会考上不错的大学，过上忙碌又充实的生活，和从前的阴霾道别，把那些不愉快渐渐遗忘，长成我所期待的样子……
  我越来越相信我会过得很好了。即使我在无数黑夜里失眠，甚至不自主的流泪大哭，感觉自己病得无可救药……我会对自己说，我和所有带着伤疤的人一样，都是从长满荆棘的空隙间生出来的，那么鲜妍，那么震撼，所以我们一定会无所畏惧地走得很高很远，远到肮脏丑恶的一切无法再追上我们…我会拥有属于我的一片天空。
  “再无边再无尽再无解总有一线生机”，来自一首陪伴我很久的歌曲。愿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2025.8.13留 小雨方过，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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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仙你好，这是第二次看完你的故事，和第一次与你说话。活了快三十年，活成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大人。家庭还算是幸福吧，小时候有过一些东亚孩子都逃不过的创伤，高中时的心理问题略严重，咬着牙想我要逃走，不走一定会死掉，所以想尽办法考了试，最终借着爸妈的托举出了国。一个人在海外飘了几年，运气好遇到了愿意免费多接待我一年的寄宿家庭，精神状况略微好转了一段时间，但大学时期又加重了不少，开始系统性治疗之后反反复复了很久，最终落到现在这个还算是平稳的状态。没什么一技之长，家里的力量也有限，姑且找了一份能勉强糊口的工作，浑浑噩噩地活着。有点入不敷出，没有朋友，活得像逐渐枯萎的珊瑚。既没有血泪史，也没有高光时刻，就是单纯普通而麻木地活着。对事物的感受力越来越差，表达能力也日益退化，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颗石头吧。其实絮絮叨叨了半天也没说什么，也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但这世界应该不是我眼中这样的，也许我还是个没治好的病人，才会有这样的感受。还有很多很多人都活得热烈精彩。而我希望你能有那样的生活，希望你能有光明的未来，身边围绕着很多很多爱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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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水仙。
  我今年十六岁，比你小一些。跟你的故事，和评论区里其他人的故事比起来，我好像还算是“顺利”。家庭和睦，长这么大也没有什么特别特别烂的人，但还是有一些，比较糟糕的事。
  小学时，成绩挺好，试卷被老师当成样板，常常夸奖，虽然很平常普通，不过那时候过得还是挺开心的。四年级，已经忘了什么到底是原因，被同班的一个同学欺凌，甚至我们之前还是朋友，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欺凌，ta没有打我，我没有遭受过身体的伤害，所以我也是后来才意识到这是欺凌。ta对我没有好脸色，每次看见我都是像看见什么恶心的东西，对我翻白眼，冷言冷语。体育课因为同学们下来得晚，被老师批评，ta回去就让我们全班罚抄中小学生守则，但只是ta自作主张，老师从来没说过。ta故意说我违反纪律，常常让我罚抄，我已经学会提前抄好几份了，因为ta总有理由。我们放学时要排队出去的，大家都会跟自己的朋友排在一起，ta特意把我和我朋友隔得最远，一个在队头，一个在队尾，说，看你们还怎么说话。ta在午休时翻我的抽屉，而我完全不知情，还是后来有同学告诉我的。还有很多，这些看起来好像都是很小的事，我还有些记不清了，但是记得那时候，真的很难过。我当然有试图反抗过，我告诉父母，他们说同学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ta先对我摆脸色的…于是我去告诉老师，老师说，同学之间要友好相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去上课吧……又是这样说。每个人都这样说，只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而已，又没什么事，干什么要弄得这么僵。是啊，我并没有受到身体上的伤害，心理却有。难道真的是我的问题吗，我那时候这样想。被隐性排挤，被罚抄，被语言侮辱，是的，ta有骂过我，但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内容了，或许是身体保护机制吧，我也不愿再去回想。后来，我们分班了，我得以摆脱ta，过完剩下的两年。
  当时所有老师都认为，以我的成绩肯定能上区重点，我们小升初是要按成绩考的，但事与愿违，我考出了从来没考过的最差的一次成绩，去了一所风评很一般的初中，大家都说那里的学生天天抽烟打架，什么什么的…那时候的我，像是天塌了，那个暑假几乎每天都在难受。
  可是当我的初中生活开始时，我发现有很多不一样，我的班主任刚毕业，很年轻，上课时有些严肃，不过教得很好，下课时跟我们处成朋友一样，我的同学们也都友好，这所学校，也没有大家说得那么糟，甚至在某些纪律上还管得很严。遇到每一位老师，都很好，我度过了非常美好的三年。
  我考上了我初中时没有考上的区重点，依旧是跟我想象得天差地别。我开学第一天就哭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跟我想象得高中太不一样了，很压抑，早上六点半要到校，晚自修十点多才下课，高中的知识，不那么好接受，同学和老师，似乎也没有像初中时那样了。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痛苦中度过，每天都哭，怀念初中，也学不进什么东西。失眠，手抖，集中不了精力…很多很多的问题，我开始怀疑自己有心理问题，我想停一下，想休息一下，我想休学，我第一次跟他们说起这些事时，他们一开始还安慰一下我，后来就说，高中不都这样吗，大家不都这样过来的吗，高中肯定辛苦的啊，你这么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你辛辛苦苦考上的高中就这样不读了？那你以后怎么办……无数句，这样的话，我感觉自己的问题更严重了…我只是想休学，他们觉得我就是想不读书了，好像这辈子都要完了…我恳求他们带我去心理医院，他们说，你觉得自己有病吗，那是有病的人才去的，爸爸妈妈觉得你很正常的，我们很爱你的，有什么事跟我们好好说就好了…我不知作何感受，他们的爱好像无比割裂。后来还是带我去了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做了量表，医生诊断是重度抑郁状态和中度焦虑状态，给我开了舍曲林和安眠之类的药物。我不太确定只做了量表和面诊的结果是否准确，但我在庆幸，我不是装的，我只是真的，有点生病了。吃了药后，我能睡得好些了，但好景不长，他们不愿意再带我去复诊，说都去过了还要干什么。而我很清楚自己的问题来自于学校，只要还在这学校里，我就依然得不到完全的好转。于是日子这样一天天地过，我也越来越痛苦，想/死和想/自/残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在昨天，我第一次割/腕，割出血来。
  然后，今天，我看完了这篇文。我想说，谢谢你，水仙，谢谢你，p大，我觉得，我应该还能再活一下，我也想见到光明的未来。
  水仙，我也没有活得很好，学习一落千丈，想要去/死，但至少现在，没有那么想了，现在我想要好好活着，我想当一名老师，就像我遇到过的老师那样好的老师。
  希望我们都有自己想要的，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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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仙晚上好，我又来了
  我是一个即将面对高考的高三生，这一年来有着无数的疑问，好奇，兴致缺缺和自作自受。
  我做过很多错事，也在无意间成为了压迫朋友的帮凶，依旧摇摆不定，依旧不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
  很早之前我就失去了现实里能朝夕相见的朋友——也就是学校里的朋友。有的是因为我受不了她们，有的是因为她们受不了我，还有的是因为七七八八的流言。但是说实话，我至今也不曾后悔。就像是过门的徐西临，我曾最怕我不合群，现在却最怕我不如意。哪怕我一天到晚坐在位置上，一句话也不曾和别人说，我也是自在的。
  对不起，跑题了。
  在几天前我发现了如上的事实，不由得开始好奇是什么让我失去了社会性还能不受影响。然后我个人觉得是因为我在网络上还有能够交谈的人，一些网友，一些现实里不同学校的朋友。
  然后我现在发现，我可能又要失去一部分能够交谈的人了。
  就像我开头说的一样，做了错事。
  我不知道我的补救措施能不能弥补些微伤害，但是对我来说，这些已经造成了，我们之间永远存在隔阂了。
  这种对于感情的高度洁癖性也许是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可惜我无从下手。
  水仙啊，你有好朋友了，真好。
  我的生活比你好多了，可是我的精神却在富裕的物质中奔向深渊。充满了矫情和自作自受。
  很多时候我都唾弃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丑陋地，矛盾地，疑惑地，仇恨地活着。然后在日复一日的唾弃和烦闷中自我折磨。
  我曾帮助许多人走出心理困境，但是到了今天，也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我告诉自己怎么样才能快乐，忘却烦恼，然后在无数时刻被翻涌而出的负面情绪无声冲击。
  幸运的是，无人发现，有时候连我都反应不过来，然后在复盘时发现：啊，原来我又崩溃过一次了。
  总归是幸运的，因为我不必在绝大多数最伤心的时候直面心底的阴暗和折磨。
  然后呢，说说复盘吧。
  我曾害怕自己不合群，这个我说过了，所以经常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开朗而又活泼的形象。事实上，有时候我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这是我吗？
  我在无数时刻反思自己所作所为，是否在何处又惹人不快了？是否又伤害了他人？是否又让感情破灭？
  然后呢，反思了，恐惧了，下定决心了，又开始一次次地重蹈覆辙。
  我恐惧他人的视线，害怕那些词句，如果有机会我会反反复复斟酌我的话语，害怕任何一点点错漏。
  “拟南溪撤回了一条消息，因为有错别字。”
  哈哈，有点好笑了。
  我行走于世间，同众生一样，然后恐惧那些和我一样的人，然后怀疑起自己的存在。
  我，到底是什么呢？
  一个人，一个动物，一点意识，还是疯子。
  我总觉得自己要死了，可能是心理上的死亡，但是也有生理上的不适。
  每当我莫名心跳放大，每当我心跳加快，每当我无意识间，身体有哪里不自觉地颤抖时，我总是觉得我要死了。
  然而我还活着，在这里打下自己的无趣之言，回答一个与问题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
  我居然不害怕这份回答会让我的网络朋友看见，或许是因为我心里清楚，能这么无聊的只有我一个。
  或许是因为我也期待她们看见，无论是鱼死网破还是形同陌路。
  虽然我觉得你们看不见，但是我还是想说，这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的错，只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每一刻都恐惧离别，在每一点时光的自作自受的人。
  我应该再写一点其他的，那就是我的现实了。
  我的分数刚刚高出本科线，不知道能不能上一个公办。朋友已经高出我许多，不知道我们未来能不能在一起上学。
  我究竟何时离去，我希望在二十岁左右，那是一个很美好的年岁。
  希望没有人为我伤心。
  现实还有什么，鸡毛蒜皮，莫名其妙。
  无意间许下各种承诺，然后把自己驱赶着前进。
  真的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了。
  我告诉所有人明天会更好，讲述无数种可能的美好，然后在每个无法向前的人身后推一把，告诉他们，你们要向前走。
  而我呢，我没法这样做，也没有人能发现：原来这是个傻逼，她根本不会自救。
  生活是什么？是一切无意义的集合，是我们反复好奇和探究平常，是我每一次的重蹈覆辙和重整旗鼓。
  水仙啊，我有一堆大道理，也有不可胜数的鸡汤，对着过路的每一个都灌上一口。
  然后对着自己叹息。
  我最清楚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私自利，盲目自大，死不回头，永远搞砸所有事情。
  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傻子，也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坏孩子。
  给自己装上一身美好的表皮，就拿去糊弄所有人。然后在不经意间漏气，狠狠地刺痛血肉，我的，别人的。
  就像我最开始说的，我又做了错事，成为压迫朋友的帮凶。我清楚她还有其他人都是很好的人，她们不一定会在意，但是我永远走不过自己，我对着她们，就这样生出无尽悔恨。
  然后，我又将转身，走向远离她们的道路。
  终有一日，我会自作自受，成为一个所有人都厌弃的，莫名其妙的人。
  我就这样怯懦地观望，阴暗地期待，并真心实意地觉得我活该，衷心祝愿我就这样坠亡。
  在很久以前我就是这样想的，今天也是这样，未来大抵也如此。
  因为我是个绝对的坏人，合该如此。
  水仙啊，我就是这样，是茫茫人海里最拿不出手的那个。很抱歉，我也没能让你看到人间的美好，还把你当成自己的垃圾桶，仗着不会有认识我的人知晓而肆意倾泻恶意。
  水仙啊，幸好你遇上的是好人，而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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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爆的地雷温暖了我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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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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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仙要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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